申酉出手搭救的?
申酉扶起跌在地上的萱萱和江保宁,目光倒没敢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停留,只是将手中的衣裳递给地上的女伶人。
“崔副使,好好的盛宴,怎么纠缠在几个乐人身上?”
崔明步年近四十,眉毛浓黑粗短,只如两捆杂乱的野草一般多且坚挺。他一张四方脸上,唇色如猪肝,高高隆起的鼻梁像是平地凸起的山石,整个人看起来,攻气十足,霸气不言而露。
此刻,听罢程培风的话,展露出一个和外表十分违和的温笑,他摆摆手,嘴里说着:“自然自然。”
见此状,伶人们作势赶紧退下。
走前,江保宁看到,不远处的荻原,持着一只玉杯,唇角翘着掩饰不了的弧度。
她心下不住疑问,这荻原怎么还和庆运那么多朝臣有瓜葛,前头一个张书意,后头一个崔明步,虽然巫马麟不是庆运的人,却关在庆运,若说他一个西容人对庆运没有图谋她绝不信。看来,的确与他要后会有期了。
黄姓男子能出席崔明步宴会,自然不是无名之辈。崔明步一个眼神,便立刻出现一高个男子领着四个壮汉将人抬了出去。
随即,一场短暂的风波,如云烟一般消散在众宾客眼中。在座的人,没一个是升斗小民,权利阴谋、厮杀陷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他们都见惯不怪。座中趣事,最多是那黄姓男子被废了双手。
宴会重新恢复觥筹交错的模样。
偏殿内,小厮被暂时请到殿外。女伶人一进偏殿,同行的人立马拿替换的衣裳裹住她,她自己眼泪只跟断了线珠子似的,一个个光滑圆润地砸在地上。等她手脚忙乱地穿好衣服后,才盈盈一拜到江保宁面前。
“今日,多谢妹妹,若不是妹妹,今日我免不了遭受大辱。此情我罗云儿没齿难忘。”
江保宁将她扶起来,拍拍对方手背,“你我皆为女子,本就容易被人轻看、遭人非难,女子自然更要护着女子。且这事本就是我们的错。愈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