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扫到触在瞳孔前的手指。
江保宁嘴唇微张,脸色刷白,很识相地表现出话都说不出的状态。
若是往日,江保宁绝对会在瞬间接住对方攻势。
她清楚知道,张书意猝不及防的攻击意就在试探自己的反应力。
张书意冷哼一声,一甩手腕,收了手。
皇后全程温温和和地看着他们,一个戏外人的模样。
刚才那阵势,薛定波以为地上的人死定了,却没想到淮勇侯居然收了手。
他一怒之下,匆匆上前,一并跪在江保宁身边,慷慨陈词道:“禀告皇后娘娘,此人嚣张跋扈,前迷惑尊长杀我儿,后派杀手屠陈都旧将,此等做派,皆是因叛国贼人江保宁上了身啊!不然她一个区区丫鬟,怎么迷得了程尊长的心智!此等妖人,人人得而诛之!娘娘!求娘娘下旨,诛杀妖女,护卫我庆运王朝啊!”
江保宁面露难色,掩唇惊呼:“薛大人,莫要冤枉小女子。小女子只是有几分姿色,得尊长偏爱罢了,何来迷了尊长心智之说,又何来鬼魂上身的邪说!”
“哼!”
庄霏听地上人说得程培风偏爱,忍不住冷哼一声。
川禾的皮相确是一等一的勾人,庄霏见川禾当着众人面都敢施狐媚样,气不打一出来,挤开一旁的薛定波,都没顾皇后还在一旁,上前一脚揣在对方肩头。
江保宁本就软趴趴地跪在地上,被庄霏一踹,痛得哎呦叫出声来。
她瞬间含着一双泪眼望向庄霏,娇滴滴叫:“大小姐,奴婢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我除了尊长一丁点的宠爱,一无所有。您要打要骂,川禾都任凭您处置。只求日后您进门还能准许奴婢侍奉在尊长身边。奴婢也不敢擅专尊长宠爱,一定会让尊长如疼爱奴婢一样宠爱您的!”
“你!你……”
庄霏一听,快要气炸了,她走上前去,狠狠踩住江保宁的手,悄悄凑到她耳边说道:“死丫头!你事到临头还敢挑衅我!”
江保宁忍着疼,眼皮收紧,眼神上撇,同样只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哼,庄霏,你最好今天能杀了我。”
薛定波在一旁,恨不得庄霏能一下踩死江保宁。
庄霏知道地上的人在装柔弱,自己被她劫持过两回,她有多彪悍自己是见识过的!
庄霏料想,此时他们人多势众,这丫头又不敢妄动,就算此刻杀了她,程尊长也怪不到自己身上。她于是四处张望,拿起桌角上的茶盏就要往江保宁头上敲去。
庄老头“慢着”的声音还没喊出来,就听见茶盏掉落在地上的脆响以及庄霏呼喊叫疼的声音。
所有人只觉得一片乌青的身影一闪而过,再看清时,却是一个瘦峋高挑、面色如霜的女子正捏着庄霏手腕。
“千,千殷道长……”
江保宁惊讶地轻叫出声。
千殷一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永远一副坐观沧海的模样,看着一切,江保宁如何也想不到千殷会主动出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