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长快请起!一会有个客人来拜访我,我和他关系不太好,害怕他气急败坏了会打我!你一会带几个人悄悄守着湖心亭,如果听到我砸杯子的声响,不用管旁的,立即抓住他!明白嘛?”
赵司长抱拳,大声回:“姑娘放心!”
江保宁点点头,她不知道荻原安得什么心,所以她不得不备着一个心眼。
为着待客礼仪,江保宁特意让小雨将自己挪到能晒太阳又能看水赏鱼的湖心亭。
今日,是她第三回见荻原,不知,又会有哪些意外之喜。
荻原若不穿战袍,只和寻常赏花弄月的公子无二般模样,剑眉星目,高髻垂髫。如果不是去战场而是去花柳巷,定然是姑娘们喜欢的恩客类型。
江保宁倚靠在铺了貂毛垫子的竹摇椅上,对着缓缓走近的人远远拱了手礼。
“荻公子,有失远迎。”
“江姑娘说笑,这般我还让你远迎,岂不是我的过错了?”
到底是军旅之人,荻原今日甚至披风都未穿,只身着一袭绣着蟹壳青流云暗纹的茶色长袍,袖口还暗合银色镶边,腰间束了绀青色镶玉腰带,走路带风,整个人英姿飒爽,只如这冬日暖阳一般,叫人眼前一亮。
江保宁示意请他落坐,他却顺势倚坐在旁边的栏杆上,直勾勾看着她,好似想将眼前人一一剥落外表,直探内心一般。
江保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发问:“荻公子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是第一次想认真看看我是何模样?”
荻原笑笑不说话,只唇边括起的笑弧,让人瞧得出是真开心。
江保宁嗔怪:“难道荻公子今日过府,是听了京都什么流言,想来验证一番?”
江保宁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便试探了一句是不是为着长宁流言来的。
“京都流言我倒没细听,只是上次分别时看江姑娘不大安,所以前来探望而已。”
“如今我这模样,你也见到了,确是不大好呢。上次分别说改日登门道谢,只怕又要食言了。不如我以茶代酒,算是我赔罪和道谢了?”
“江姑娘客气,我并未做什么。本只是担心江姑娘记恨我,不愿见我。”
“记恨你?”江保宁满眼警惕,但依旧面露笑意,“不至于。不就是打了我一顿嘛。”
荻原捏着送到唇边的茶盏,忍不住笑出声,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模样。
“我难道说得不对吗?”江保宁双眼对视上荻原的。
荻原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眉,“我只是没想到江姑娘你说得这么直接。”
“我一向如此。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还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况且,荻公子都追寻到这儿了,难道我继续装一无所知?合适吗?”
江保宁脸上全无笑意,严肃地望向荻原,“虽然知道你不会据实相告,但我还是要问,你进内牢找那只蓝眼睛究竟为何?”
荻原听江保宁这么说,忍不住调笑:“人家好歹是天下第一的巫蛊师,是有名字的,巫马麟要是知道你这样叫他,可得将你养成一个大蛊虫!”
江保宁干笑两声,“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叫他,天下人那么多,他还都养得过来,再说,他不好好关着呢。”
“江姑娘真的以为天镜司关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