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正往这个院子而来,为首的是承元公,面色很是不虞,而他之后是大公子和大小姐,之后那两个人……是太医院的服饰!
她的手哆嗦起来,心中开始冒出许多种想法要将颜月月藏起来,心慌之余只能迅速地和陈氏说道:“夫人,夫人!太医院的人来了!”
陈氏错愕转头,却看见不止有太医,甚至有宫中的随行女官,她几乎手足无措,“怎么办,快,快去……”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有一个女官面色严峻的进了院子,微拱手之后便进了正屋颜月月的屋子里,陈氏连忙去拦,可是已经晚了,屋门被打开,便有一股浓重的艾叶气味澎涌而出。
颜姝有些嫌弃地遮住口鼻,她就知道,这个丫头保准是病了,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歹毒,故作惊讶地说道:“母亲,妹妹不是感染了风寒么,为何、为何会这般啊!”
她身侧的颜秉之垂于双侧的双拳紧握,迸发出青筋来,死死地望着屋内的颜月月心中万般情绪难言,又将目光放到颜姝身上,头一次地,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生出绝对的,强烈的厌恶与恨意来。
明眼人都知道,颜月月是患了时疫,那两个太医立即拿布巾遮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唤身后的人上前将屋内的颜月月抬出去,抬到庙里去。
这是皇上下了死命令的,对任何人都不能有任何的包容,即便是承元公府也不行。
陈氏大哭着要去拦,却被承元公含泪死死拉住,若是月月到了庙里,只要他能够打点,便不愁孩子没有活路,只不过是苦了他的女儿一些罢了,但若是此时抗旨,便是满门之罪啊……
颜秉之双眼湿润扶着石桌几乎不能站稳,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带走,可他却无能为力。
颜姝看着几人的做派心中冷笑一声,也不打算去拉,只原地哭着假惺惺掉了许多眼泪。
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太医对着承元公拱手,“大人您隐报时疫之事微臣便当没有发生过,还请大人您好自为之。”
一队人马浩浩汤汤的走过,只吴妈慌乱之间取了一件披风递给随行的女官,他们颜家的嫡小姐,便这么被送去庙中自生自灭了。
院中只剩下几人的啜泣声,陈氏挣开承元公的双手,反手一个巴掌扇到了颜姝的面上,她双眼通红,几乎要流出血泪来,“我自诩这些年来待你不薄,你便是这么对我的月月!”
颜姝被打到跌在地上,半边脸颊通红,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陈氏,这么多年以来,这是陈氏第一次打她。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母亲,女儿也是为了月月好啊,女儿、女儿只是想着月月近来身子疲乏,想着让太医来看看,谁知道月月她……”
她的目光求救似的又落在承元公身上,“父亲,求您相信女儿!”
颜姝的面上尽是恐慌,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畏惧,她就是故意的又如何,只要颜月月死了,不,就算不死,去那个脏地方滚一圈回来,谁还知道是不是清白的,届时,颜家便只有她一个小姐。
就算陈氏再厌恶她又如何,她也是爹爹的女儿,难不成他们还能杀了自己!
承元公冷哼一声拂开她的手,来不及宽慰陈氏,便急忙的寻人到庙中去打点,他面色青黑,决心不管这个吃里扒外东西的死活。
颜秉之也踉跄着跟上,现在比起教训颜姝,最主要的事情还是找人去救月月。
二人都走了,颜姝忽然之间有些慌张起来,明明之前爹爹和大哥对她不是这样的,明明家里只有母亲对她存在偏心,为、为什么会这样。
陈氏被吴妈搀扶着,几乎要跌倒在地上,她望着颜姝,声声泣血,“月月那是我的女儿!是你的妹妹啊!”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想要掐死跪在地上的人,“我念你年幼逝母,一直对你诸多宽容,哪怕你处处针对我的女儿,我也只是小事化了,可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