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报了酒店名字。
接近凌晨两点,再过一会早起的鸡都要开始打鸣了,偏僻郊区哪还有司机接单。等了五分钟未果。
“算了,出去路边打吧。”晏遂安猛地站起来,由于长时间地坐姿,大脑供血不足,一时间目眩,眼前白晃晃一片。
施慕程连忙扶稳了他,“没事吧?低血糖?”
站了好一会儿,晏遂安才缓过劲来,这也太丢脸了,心里隐隐崩溃。早知道不叫人过来了,怎么也不能虚弱成这样吧。
他借坡下驴,不知置可否,就当是低血糖吧,总比体虚强。
施慕程惊呼:“你不会没吃晚饭吧!”
“啊?”晏遂安还没来得及解释,虽然一碗小馄饨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但确确实实吃过,还是他自己要求的。
“你的助理呢?都病成这样了,晚饭都没给你买?”施慕程义愤填膺,本来觉得不该多嘴,可这会实在忍不住,对于助理不负责任的体验他可太有发言权了。
在酒店里已沉沉睡去的佳佳,翻身打了个喷嚏,一晚上被造了两次谣,睡着了还有飞来横锅,找谁说理去?
晏遂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展开,不知道该怎么接,昧着良心胡乱着点头,又在心里默默决定明天对佳佳好一点。
二人出来时,医院街对面的小面馆竟然还开着。
不大的店面,有个中年女人躺在躺椅上睡觉,身上搭着一件男士外套。坐在收银台后的中年男子打着盹,头一点一点。看样子是家夫妻店。
随着有客人进来,门口的招财猫发出声响,欢迎光临。
收银台后的男子一个激灵醒过来,摸了一把脸,熟练地营业:“吃点什么?面没了,排骨牛肉没了。”
晏遂安:“那还有什么?”
男子:“馄饨。”
二人:
小面馆不大,只有四张小方桌,由于都是靠着墙摆放,撑死一张桌子也就能挤下三个人。
两碗馄饨端上来,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几乎要头对着头,凑到一起。
热气氤氲间,晏遂安终于问出了在嘴边滚了好几遭的话:“今天出去玩了?”
施慕程吃着馄饨含糊不清地“嗯”一声,丝毫没有想继续展开说说的意思。
晏遂安放下汤匙,眼神拼命暗示,循循善诱道:“那个游戏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是不是得两个人一起玩?”
施慕程看着他,老老实实答:“也不是,一个人也能玩的,不过多人模式更有意思些。”
想来读书的时候语文成绩应该不错,阅读理解肯定是满分,回答紧扣主题,没有多一个字偏题。可也没有一个字满足晏遂安的窥探欲。
他挫败地低下头,往嘴里一口一个送馄饨。
一小碗不过十多朵,因为正好也挺饿,前后不过十来分钟就吃好起身。
街上过往车辆都很少,更别说出租车了。老板好心地提点他们,往前走两百米有个大路口,临街有家ktv,那里能打到车。
街面不宽,行人步道更是窄,沿街两边是各式自建落地房。
这个点狗都睡了,没有行人,更别说粉丝。
好久没有这么无拘无束地走在街上了,晏遂安乐得口罩也不用戴,连带塞住的鼻腔呼吸顺畅不少。
浓而静的夜色中,隔着老远才有一盏的路灯将二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长。
自然垂在中间的手随着步调摆动,晏遂安有意无意地擦碰着,心想,只是贪凉罢了。
施慕程脚下放慢,落后一步拉开礼貌的社交距离,握成拳的手心湿热一片。他没话找着话:“烧退了吧?”
也许是生了病的脑袋不清醒,晏遂安心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回眸,昏暗中眼底浮现一丝坏笑,“你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