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小心翼翼将玩偶放进橱柜里。
*
闻争给自己挑了件颇为保守的藏青色两件式丝绸睡衣。
没有蕾丝边。
没有蝴蝶结。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她心里烦躁得很,偏偏惦记着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男人,连泡澡放松的心思都没有了,匆匆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她发现慕长铭正提溜着换下来的湿衣服一筹莫展。
何恕的浴袍,果然合他的身。
闻争微微挑眉,抬手一指:“阳台有烘干机。”
慕长铭故作为难:“我这件衬衫不便宜呢,怕是不能丢进去直接烘干。”
她双手抱肩,轻嗤一声:“堂堂moons的副总裁,心疼一件衬衫?怎么,去自家店里拿衣服,需要你掏钱?”
“我这个空降的副总裁,说话不怎么好使呢。”他幽幽叹了口气,“闻总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负责女装线的。”
闻争说不过他。
最后只得找来衣架,将他的衬衫和裤子挂在阳台上,自然风干。
原本两小时能解决的事,变成了二十小时,衣服的主人也死皮赖脸从“上楼坐坐”变成了“借宿一晚”。
然后要解决的是晚餐问题。
虽然慕长铭反复表示,没有比“闻争亲自下厨招待他”更有诚意的道谢,但闻争还是点了附近餐厅的粤菜勉强打发了得寸进尺的男人,又极为不情愿地拌了个水果蔬菜沙拉,以表诚意。
吃饱喝足,两位总裁大人各占据客厅一角开始处理遗留工作,好不容易才各自回房,消停歇下。
兴许真是应验了“多事之秋”的说法,身体一向没什么大毛病的闻争后半夜居然开始出虚汗,她辗转难眠,口渴得厉害,只能晕乎乎地爬起来去厨房倒水,走动时也不知碰翻了什么,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那声音吵醒了睡在客房里的慕长铭。
闻争坐在沙发上歇会儿,刚喝下小半杯水,男人便从房间里探出身,观察半晌:“你没事吧?”
她很随意地应付了一声:“没事。”
慕长铭没说什么,径直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闻争抬眼。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能引人浮想联翩,但他的手伸过来,却只在她的额头上停留一瞬:“……好像有点发烧。”
闻争“嗯”了一声,心想,大概是湿掉的刘海和微红的脸颊出卖了自己。
她随手一指:“那里有温度计。”
慕长铭快步走过去,熟络地从餐边柜里找出药箱,帮闻争测过温后才打消了送她去医院的念头--还好,只是低烧。
闻争吃了一粒退烧药,又强迫自己多喝了半杯水,打算回去继续睡觉,谁料那家伙又缠上来:“还是让我陪着你吧?”
她一愣,糊里糊涂地重复一句:“陪我睡觉?”
慕长铭也愣住了,迟疑数秒才轻佻开口:“……也不是不行。”
收获到闻争一记凌厉的眼刀,他终是正经起来:“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陪你待着,等你的烧退下去,我再回去接着睡--你放心,就当是为了moons能和clc和平共处,我也不会趁人之危的。”
闻争没有反对这个提议。
倒不是对慕长铭没有戒备心,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想要趁机确认。
女主人的卧房很大,king size的大床距离落地窗有一段距离,慕长铭扫视一圈,很自觉地将房间一角的单人沙发椅拖拽过来,不远不近挨着床头,大有“陪夜家属”的意味。
闻争也不管他,自顾自躺上床。
窗外仍在淅淅沥沥下着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说的都是今年秋冬流行趋势、行业现状、未来前景之类和工作有关的话题,大概是催眠效果不错,病患没一会儿便沉沉闭上了眼。
床上的女人呼吸均匀,慕长铭并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