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正欲敲门,却又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收回手指。
这是他的私事,自己无权干预。
阮年抿了抿唇,抱着画册回到了房间。
头发还滴着水,但阮年暂时没心思去擦,随手将画册放到床头柜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睡不着,总是惦记二楼还未熄灭的那盏灯光。
“笃笃——”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短而轻的敲门声。
嗯?这么晚了……是荣叔,还是……牧延?
阮年一骨碌爬起来,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就跑去开门。
是牧延。
牧延不知道omega有没有睡着,在阮年的房间门口踌躇了半天,才试探地敲了敲门。阮年开门时,他的手还悬在半空,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牧延愣了愣,像是没有预料到omega不仅没睡,还飞快地开了门。
他的视线下意识将omega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然后便皱起了眉。
“怎么不吹干头发?拖鞋也不穿。”alpha语气沉沉,带着几分责备。
阮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扣住手腕,拉到房间里坐下。
只见alpha熟门熟路地从盥洗室的储物格里拿出吹风机,然后回到阮年身侧,极其自然地帮他吹起了头发。
阮年被他的这番操作弄得有点懵:自己只是开了个门而已,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alpha冷冽的气息近在咫尺,阮年咽了咽口水,原本想说的话现在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alpha的动作不太熟练,但却很轻柔,一点也没有弄疼阮年。
牧延觉得吹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关掉吹风机,可手指不知道碰触到了哪里,omega的身体如触电般微微颤动了一下,瞬间远离了他的指尖。
omega的耳尖迅速泛起了粉红,在眼前一闪而过,又随着omega后缩的动作迅速隐藏进了细软的黑色发丝里。
牧延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大概是不小心碰到omega后颈的腺体了。
阮年喷的信息素阻隔剂早就在在洗澡的时候洗掉了,一丝奶香味逸出,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淡淡酒香。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不明。
阮年抿了抿唇,身体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拉开一小段距离后仰头看向alpha。
“……谢谢。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牧延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他关了吹风机,手指微微抬起,想帮阮年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
几缕碎发调皮地掩在omega的额前,他的眼眸湿漉漉的,微微抬起看向他的时候,像是初生的鹿眼般透亮而又纯真,撩人却不自知。
alpha修长匀称的手指还没靠近青年柔软的侧脸就被迅速收回,有些不自然地掩至身侧。
他竭力忽略omega可爱的眼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
“s星的产业出了点问题,我会出差半个月,明天一早就走。”
“噢,好的。”
omega下意识地回应完,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他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alpha还停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阮年迟疑了一下,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小声地补上了一句:
“……路上小心?”
以前父亲出差的时候,母亲总会在送别的时候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过了,记忆里的画面居然变得有些模糊不清,阮年的情绪有些低落,下意识低头,不想让人窥见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可下一刻,一只略带薄茧的大手轻轻贴上了他的下颔,阻止了omega想要将脸上的表情藏起来的小小动作。
他的力道极轻,如果阮年想要拒绝的话,略微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