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不是不明是非之徒,自然不会妄言什么。
一旦认真下来专注于一事,时间也过得快了。
不久便临近年关,按理说应当放年关假。但往来行程耗时耗财,众学子中离家较远的便不回家,继续留在县学中修习。章珏身为县学提学教官,与学子同吃同住,有学子留下,他自然也不回去。
虽然文家就在永安,但是年关有一批数目不小海珠出了问题,文夫人和文姝需要去滦州查货,估计年关回不来;而文员外正联络文家商队的事,没进腊月便西行去了,也回不来。
所以文逸沈沨二人也留在县学中。
坐在庭前阶上,文逸看着天边绚烂的烟火,摇头笑了笑。
刚去章珏住所请教完问题的沈沨过了拱门,见到这一幕,不禁笑笑:“逸哥儿在想家吗?”
“想啊。怎么能不想呢?”文逸看着沈沨渐渐走近,与自己并排坐下,“这次滦州海珠出了问题,母亲和大姐姐又不同我说原因。我托人回去问了才知道是出货的时候被滦州官府扣下了。”
文逸叹了口气:“这种事其实也有过,家里每次都会拿些钱财疏通关系,但他们这次胃口太大了。”
“我们若是做了官,便可以为家里撑腰,这种委屈事也不会落到咱们头上了。”说得兴起,文逸起身指着天边璀璨的烟火,“我会让我所辖之地商士清平,为冤屈的商户们讨个公道。”
看着文逸灼灼的眼神,沈沨有些触动,含笑拍了拍文逸的肩膀:“放心吧,一定会的。”
“文二!沈大!”一声熟悉的声音从拱门传来。
两人向门口望去,正是一袭云纹枣红袍,加披金线雪裘斗篷的章曈:“章兄?”
“你不是年假回家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文逸疑惑问道。
这次年假虽然放得不长,但这才刚初六,章曈应当在泉州的。
“这不是怕你们两人不回家孤独嘛。”章曈快步走向两人,扬了扬手中的三个酒囊,“喏,给你们带了屠苏酒。”
文逸眼前一亮,连忙接下:“果真还是你懂我啊,章兄!”
“这可是御赐的节酒。我们家一共才三壶,我偷偷给你们装了点来尝尝鲜!”
“多谢章兄!”两人道谢,接下了酒囊。
三人一人拿着一只酒囊,一打开醇香的酒味便向四处弥漫开来。
因为是御酒,章曈也没有拿多少,三人几乎是很小心品着喝的。但酒香醇厚,没有几口,三人便有了醉意。
章曈这段日子与他们二人同吃同住,明里暗里帮两人挡了不少冷言恶语,这些文逸与沈沨都看在眼里,三人修习相处也很是融洽。
这次年假回家,章曈心里还挂念着不回家的文逸和沈沨,过了初五便匆匆回县学送酒。文、沈两人心中满是感激。
文逸脸有些红了,双手撑着坐在阶上满足道:“章兄,你这个朋友,我文逸交定了。”
“你小子现在才决心交?”章曈笑着佯怒。
“早,早就想交了!”文逸连忙改口。
三个少年对着繁盛的烟花嬉笑饮酒,将莫逆豪情都寓到了酒中。
正是年假,三人说好次日去跑马。
第二日一早,穿戴整齐的章曈来到两人院中,还没叩门,便看到章珏身边的小侍石砚匆匆进了院,不禁奇疑:“石砚?你来做什么?”
“大公子何故在此?”石砚满脸焦急,又看了看屋内,“文学子和沈学子可在?”
章曈点了点头:“想是在的,是二叔有什么事吗?”
“先生最喜欢的那方砚台丢了,吕学子说昨晚从浴房回寝舍时见到文学子偷偷去了先生的院子。”
“胡说!”章曈听罢驳道。
“是不是胡说,搜一搜就知道了。”吕蒙之带着三五小侍走进拱门,“给我搜!”
“谁敢!”章曈连忙呵住几人,“吕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