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程听到广播就马不停蹄的往队部赶,一个个进门的时候都支棱得跟刺猬似的,他们可都是冬子哥的亲信,冬子哥都敢用队部的广播放狠话,那他们自然也不能给冬子哥丢人。
贺严冬看到他仨梗着脖子跟个呆头鹅似的站在门口,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从桌子上跳下来说:“你们仨带上工具跟我走。”
“干架啊要?”前程那脖子瞬间缩了回去,说话都不太顺溜了。
“干架用得着叫你?”贺严冬不轻不重的朝他大腿踹了一脚,干脆道:“走人,干活儿。”
家宝:“冬子,重开采石场这事儿可大可小,你可想好了?咱几个今个儿可以白干活,把采石坑给倒腾干净了,但之后呢,不管找谁来,你总得给钱吧!这钱从哪儿来?还有,就算咱真把石头采出来了,怎么卖呢?”
“放心吧!这事儿是老书记亲自开口说交给我来办的,工钱由队部来出,包括今天也不会让你们白干活,至于之后的销路问题,我还要再想想,不过,你们放心,不管怎么样,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前提是你们得好好干。”
有了贺严冬这话,三个人心里瞬间都有底了,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山路不好走,他们得在天黑之前下山,这采石坑看着不大,但清理起来却极为麻烦,一下午的功夫,四个人才清了不到三分之一,贺严冬决定明天再多叫几个人过来。
江梨一下午都在弯腰做活儿,临近傍晚的时候觉得腰酸得厉害,索性就拄着拐出来走走,顺便看看小白兔。
谁知道她才刚在小白兔窝前站定不久,贺严冬就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他几个大步走到江梨身边,突然想起来自己干了一下午活,身上脏得很,又往后退了两小步。
江梨心明眼亮,一眼就猜透了他的想法。
说起来,贺严冬这人还真奇怪,有时候细心得很,有时候又神经大条到让人无语。
“谢谢你。”江梨突然开口道。
“嗯?”
江梨伸手随便朝上指了指,说:“广播,我听到了。”
贺严冬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突然有点害羞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事,我还是先去洗洗,实在太脏了。”
看着贺严冬逃也似的走了,江梨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藏在角落里的小白兔,谨慎地竖起尖耳,关注着身边的风吹草动,不知道它是否有倾听到深埋在少女心房中的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
第13章 睡床上吧
傍晚时分,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厚而密的云层低低的压下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到人的头顶。
鸟雀归巢,家禽入笼,不一会儿暴雨倾盆而下。
吃过晚饭,江梨裹着被子半靠在床头抱着装了热水的茶缸子取暖。
记得小时候在福利院,她有听一位婆婆说过,“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春雨一场暖”。
雨水和风带来的寒意,源源不断的从门窗的缝隙间钻入,刺得她一时分不清此时究竟是春还是秋。
土坯房年久失修,完全抵不住这场如注的暴雨,多数房屋都在漏水。
漏水不严重的地方只用在下面放好接水的锅碗瓢盆就行,至于漏水严重的地方,就要爬上房顶用隔水的塑料布暂时先遮一遮。
贺严冬在几个屋里逡巡着转了一圈,除了堂屋有一处漏水比较严重之外,其它的都还好。
趁着现在风势还小,贺严冬从工具房搬出木梯,又戴上斗笠,扯着塑料布上了房顶。
房顶上渐起的风吹得塑料布簌簌作响,雨水砸在斗笠上,又争先恐后的滑落,在他的眼前形成一道流动的屏障。
贺严冬觉得碍事,索性摘了斗笠,冒着大雨将塑料布在漏水严重的地方铺平压好。
待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湿透了。
柳芳芝心疼得紧,催促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