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了。行了,没事走了。”贺严冬说着站起了身准备往外走,结果刚走一半又被叫住了。
“冬子,听前程他们说你娶媳妇儿了?”
贺严冬一听人说他媳妇儿就乐,“叔,咋了?想给我随份子了?”
“你啥时候办酒,啥时候给你随。”老书记就着桌子腿磕了磕烟杆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最近村子里传了不少闲话,你那媳妇儿,可看准了?”
“叔,放心,看得可准了。”贺严冬本来正打算出去,此时却突然调转方向,往屋内走去。
“叔,这广播还能响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贺严冬又道:“我不会使,您给调调,我说点事儿。”
老书记一边伸手调广播,一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旁边的人,“你可别给我瞎胡闹。”
“真有事儿。”贺严冬无奈笑道。
老书记调好广播后,半信半疑的又坐了回去。
不多时,贺严冬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了整个贺家大队。
“那个,简单说个事。我前两天呢,是娶回来个漂亮媳妇,为啥不办酒呢?因为新媳妇腿受伤了,不方便,以后肯定是要补上的。我也知道这几天大家都在说我的闲话,没事,大家尽管说,我拦不着。但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我媳妇儿咋样,我心里清楚,我家里人心里也都清楚,用不着你们在那儿指手画脚,说可以,但记得长点儿眼,别让我听到。”
“行了,就这点儿事。最后,家宝、前程、老三到队部来一趟,找你们有事,麻溜的。”
贺严冬话音刚落,广播就被老书记啪嗒一声关掉了。
“胡闹!”老书记瞪着眼,布满皱纹的脸气得通红。
老队长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冬子,队部的广播那都是宣布大事用的,你这确实有点胡闹了。”
“叔,我保证就这一次。”贺严冬十分狗腿的扶着老书记坐下,忙活着给人沏茶。
“来,您喝口茶消消气。”
老书记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茶缸子,没好气的说:“以后给我注意点。”
“得嘞。”
——
江梨自己虽然不会做衣服,但她毕竟继承了书中江梨的全部记忆。靠一己之力完成一件成衣,现在对于她来说,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打打下手这种小活计,她还是做得来的。
柳芳芝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使,以前做衣服的时候都是让大儿媳给打下手。
但现在俩人关系闹得这么僵,别说邱秀华愿不愿意,就算她愿意,柳芳芝也不乐得用她,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给谁脸色看呢。
于是,江梨这个新晋二儿媳就顺理成章的接下了打下手的活计。
先用油光发亮,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木尺在旧日历的背面打板,然后将纸样平铺到布料上,用剪刀将布料剪出纸样的形状,做成裁片,这就是江梨要做的所有工作
最后的填棉和缝制工作,自然是由柳芳芝来完成。
不过,就在要做裁片的时候,江梨看着那块颇为鲜艳的布料,陷入了沉思。
你说它是粉红色吧,它又不够粉,说它是玫红色吧,但它又不够紫。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色儿?
很快柳芳芝就给了她答案,“这桃红色还挺衬你,冬子眼光真不错。”
江梨嘿嘿一笑,勉强道:“是吧”。
桃红色,可真是够直男审美的。
广播中响起贺严冬的声音时,江梨正对着手中的桃红色布料默默翻了个白眼,心中正有一万头羊驼奔驰而过。
待声音结束时,江梨再次看向手中的布料,不自觉地弯起嘴角,低声呢喃道:“桃红色,好像还不错。”
在她未曾察觉的心房某处,一颗种子自此悄悄落地生根,静待冬去春来,草长莺飞,桃花满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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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