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里的风吹草动,朱翊镠都是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放下又一本弹劾张四维的奏疏之后,朱翊镠就眯起眼睛静静思索起来。
从太祖高皇帝建国至今,已经有近二百年的时间了。
而大明的政治局面,也从太祖成祖时的皇权压倒一切,变成了现在越来越成熟的文官士大夫政治。
这是每一个王朝都不可避免的一个过程。
文官集团与皇权分庭抗礼,在种种程序上都有着商榷的余地。
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些毒兽人做官要比皇帝自己一拍脑门的决策要好一些。
但是坏处就是容易造成体制僵化,这些士大夫把持朝政导致政风越来越趋于保守,进而反对革新新政之事。
就算是这次关于科举的改革并没有牵动他们的利益,但是不少官员仍然表示不满。
在这其中,是对皇帝肆无忌惮的不满,也是对内阁首辅无法规劝皇帝的不满。
文官集团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威福自操的太祖成祖了,他们现在反倒希望有一个垂拱而治的君王。
可是当出现了万历皇帝这种十几年不上朝的垂拱而治的皇帝,他们却是另外一副嘴脸了。
朱翊镠即使是从后世而来,但他也只能对现有的体制进行探索,因为也没有答案可以抄。
“皇上,上个月卖冰的账本已经清算好了。”陈矩捧着账本行礼道。
朱翊镠摆摆手,“账本朕就不看了,你就说说上个月赚了多少银子。”
陈矩道:“回禀皇上,上月出卖冰块三千七百三十一块,共卖得银子两万两千三百两。”
两万多的银子,倒是比朱翊镠的预期低了一些。
但这卖冰块的生意起码还能再进行两个月,几万两银子入自己的腰包朱翊镠也不嫌少。
朱翊镠道:“两万两银子入内库,剩下的你们分一分,就当是辛苦钱了。”
闻言,陈矩当即跪下叩头,“奴婢替小的们谢过万岁!”
朱翊镠嗯了一声,就想到了热气球体验的买卖,估计一个月也就是赚个几千两银子了。
原本这酒楼一开,朱翊镠觉得赚点银子就是毛毛雨。
但像这种卖冰的买卖,似乎也赚不到大钱。
几万两银子放在平民百姓家是一笔天文数字了,但是这些银子放在皇帝手里,却显得九牛一毛,动一动内库就是十几万几十万两的银子。
至于南方的士绅一体纳粮之事,朱翊镠也决定先放一放。
毕竟战事不久就要到来了,需要暂时维持一个安定的国内局势。
……
吕宋的海岸边上,几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带着几十个吕宋土著在海岸线上巡逻。
突然一个吕宋土著像是看到了些什么,一脸惊恐的开始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几个来自佛郎机的白人虽然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了,但是还是听不懂本地的土著话。
“上帝啊,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蠢货在讲什么!”
另一个佛郎机人更是暴躁,一脚就把那个土著给踹翻在地。
那个土著一下子倒在了沙滩上,但手还是指着海面的方向。
这时候一个佛郎机人按照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猛然间瞳孔收缩:海面上竟然出现了十几艘战船!
紧接着他就对自己的同伴说道:“海面上有敌人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来自金银岛的倭寇。”
几个佛郎机人不敢怠慢,立马就往沿岸的佛郎机驻军处奔跑而去。
此时,穿着锦衣卫服装的死囚犯们看到了远处的陆地,不禁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在海上漂泊了这么久,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
他们之中没有人去过倭国,所以并不知道这里并不是倭国而是吕宋。
在后面的骆思恭也是站在甲板上,看到了远处的岛屿。
“前面就是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