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何了?可需要我再出手?”
“那小子确实有些倔。”
“倒也无妨,他这性子和我年轻时挺像,我需要再去一趟妖族,夺回他的躯体。”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没多问,只是颇有不甘。
“魔族此次欺人太甚,残害妖族无数,妖族这些年一直在调养生息,妖族繁衍本就不易,经过千年才有如此规模,结果所有筹谋毁于一旦,连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唏嘘不已,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他是冥界之人,不好插手妖魔相争之事,但也曾暗中相助过几次,只是,凭他一己之力能做的实在太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妖族被屠戮斩杀。
他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魔尊这些年愈发放肆,所过之处,每每都有屠城之举,连着欢庆几天,这种人也着实不该流于世间!”
他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他瞬间了然。
“您要出手了吗?您曾说过,时间不到,即便我不出手,也会有人要他的命。”
“谁让他敢去招惹那人?”
渡灵眼珠子一转,当即明白过来,原来他跟血王之事,他并非不知。
妖魔两界动荡不安,想必又会徒增杀孽。
“冥界事务繁重,劳你费心了。”
沈星辰特意嘱咐了翻,他当然清楚,即便不说,他受冥界恩惠多年,也必不会坐视不理。
他连忙起身,恭敬应道,“那是自然!小冥皇的诞生,必然会将这场罪孽洗刷,你也无需担忧。”
但愿如此!人间戾气深重,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也将是一道坎,没了灵气护体,到处都是繁杂之气,一旦吸入,轻则修为不上不下,重则走火入魔,反噬其身。
沈星辰有所担忧,便交代了云梦月一番,让他务必相助人间,净除魔气,守护人间清静之地,也算是把他从此事中摘了出来。
夜色凄凉,血雾经久不散,在一片朦胧中,一个身影幻明幻灭,仿佛随时都要消失,察觉到身后有人,他回过头去,淡漠地看了沈星辰一眼,随后笑道,“你是来杀我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就这么怕我杀了你,我听说你打算跟魔尊合作,我很好奇,金尊玉贵你样样不缺,还有什么筹码能够撼动得了你?”
他扔给了他一坛好酒,月朗风清,倒是将这团血雾吹散了不少,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虽然是血族,可他并非是残忍滥杀之辈。
魔族犯下如此滔天恶事,他又怎会坐视不理?
他打开酒坛,畅快地喝了口。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真的,我是一点都不想管这六界的破事儿,还不如我在极海之地沉睡来的快活。”
他嬉笑一声,眼睛迷离,直接走到沈星辰跟前,与他勾肩搭背。
酒坛子相撞,发出一阵铛铛作响,回荡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大声。
他忽然笑道,“你不来杀我,我却是要来杀你的,只有清除了你这个域外天魔,这一切才会结束。”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沈星辰脸色阴寒如冰,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逼退到角落,不动声色间又查看了下他如今的状况,不由得笑道,“果真如我所想,你的血丹呢?修行的数万年才凝结成这么一颗,你当真是愿意把它假手于人,还是说谁对你下了咒术,凭你我的交情,你但说无妨。”
他脸色一变,一把将酒坛摔向地下,“滚开!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还是先操心下你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对了,这次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你斩尽杀绝,魔皇诞生势在必得,天无二日,人无二主,你又何必执迷不悟?我是为你着想,留着一条命,赶紧逃吧!”
他眼睛半眯,脸颊绯红滚烫,沈星辰却不信这些,一把将其拽住,闪身离开了妖族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