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成长的这段日子里,这件衣服不知缝补了多少补丁,看着残破不堪,却是他一直舍不得扔的,那时简单的情谊却比金山银山来的还要珍贵。
他对此一直很尊重,在心魔复发的那段时日里,他自知大限,以至不愿再拖累族人,便留下遗书一封,毅然离开了。
“武辰逸,我知你清醒,只是不愿醒来,你在担心什么?怕魔皇会彻底占据你的心神,你将不复存在?你可还记得这个?”
沈星辰将衣服高高举起,上面带着一丝冰寒之气,沈星辰一拂手,那缕气息便充盈进了他的鼻尖。
他身子一僵,悠然转醒,目光却是从未见过的凄楚萧然。
“你不必再劝我,什么天之骄子全是唬人的,我的存在分明就是场无可逃避的劫数。”
他低落的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眸,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不再理会两人。
“你才多大,怎么如此老成沧桑?若说生下来便是劫难,那这人该是我才是,你来逞什么能?”
沈星辰知道他一定在听,也不再逼迫他,反倒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缓缓说起往事。
他说,当年他还只是一介凡修,因其特殊存在,一直被天道打压,在他羽翼未丰之时,一场小小的金丹期雷劫,都差点将他打死。
天雷过后,他全身焦黑,没有一处完好,他却不信命,顽强的爬了起来,摒弃外界所有的嘈杂声音,专注修炼,后来再升到上仙境时,差点被打的魂飞魄散。
即便已成功渡劫,可是,在三年内他都是下不来床的,他的筋骨尽断,连手指都断了两根。
渡灵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些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他跟在老树神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看着沈星辰长大,他一直都很顽强,他不是野草,是逐渐长成的苍天巨树,无惧所有风雨雷电。
他能有今日,不是侥幸,而是所有的失败跟伤害的叠加。
武辰逸逐渐有了反应,他迷茫的睁开眼。
“那时一定很艰难,你就没想过放弃吗?”
“放弃,那就等着死,既然死不了,为什么不站起来拼一把?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心弦。
他沉默半晌才终于说,“我该怎么做?”
“拼死一搏!况且,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有我,有你阿姐,有整个妖族,你是未来的妖帝,欲成大事,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没有一条王者之路是平安顺遂的,如果有就当我没说。”
沈星辰画风急转,冷不丁的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扑哧笑道,“说实在的,当初我并不看好你跟阿姐,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也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儿。”
“那又如何?我与她终究两情相悦,你纵然看不惯,也只能咬紧牙关,暗自恼恨了。”
沈星辰一盆凉水泼下,他真是当之无愧的毒舌,几次都说的他面红耳赤,偏偏又反驳不了。
“别自苦了,一味退缩,解决不了任何事,跟我回去。”
沈星辰伸出手,他略微迟疑,随后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
两两交握,面前的世界再次变幻,他被传送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内。
他现在只是一缕幽魂状态,不敢贸然行进,只得说道:“这是哪?好雄浑的灵力。”
“这是我的虚窍法地,我称做乾坤台,你现在体质极差,连金丹期都不如,我不敢贸然放你出去,这段日子你就留在此地,别乱走了。”
他有些意外,但却没在挣扎。
此时,源源不断的灵力开始涌入他的体内,让他心身俱舒,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就仿佛置身云端,所有的疲累在刹那间消失。
他还从未有过如此,惊喜的问道,“我要待多久,你那边不需要我吗?”
“在这里十年如一日,算算日子,你也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