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国当过小倌,肯定会一把子媚术,舒一把持不住,一不小心给他弄怀孕了,只得接回来过日子了呗。”
“啊?小倌?那怎么保证孩子是舒一的啊?啧,舒一在边境待了六年,这一回来,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你们可就有所不知了,男尊国的小倌,可比不得女尊国的,毕竟女尊国的只是卖下面的,而男尊国可是卖屁股的呦。”
“……”
怀里被他抱着的年幼妻主捂住耳朵,被外面的骂声吓得直哭。
窗户已经被他们用石子砸破了,灌进来了呼啸作响的冷风。
“操你们爹!我爹在男尊国是只吹拉弹唱的清倌儿!”他再也忍耐不了,把妻主放到一边,便撸起袖子拿起菜刀就要冲出去和那群人干架。
他无法忍受外面那些人用如此肮脏卑鄙的话语骂舒母舒父。
舒母舒父这些年来为人低调谨慎,与人为善,得到的钱多半捐赠乡里,却不曾想还是招人嫉妒,他觉得不公。
而且舒母舒父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再造父母啊,怎么可以……
他的牙关都在打颤。
然而他没有冲出去,就被舒父从背后死命抱住,拦下了。
舒父钳制着不断挣扎的他,轻轻叹气,“枫叶,他人要说什么,你叫他们说了便是。我妻年少贫穷,却因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得了美娇郎,回来后又受尽朝廷恩泽,一跃成为村中豪杰,同村之人无法忍受,争相诋毁,也是情理之中的。”
舒父的语气一直很平和,而后又轻轻为他拭去了泪水。
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涕泗横流。
趴在床上的妻主则趿拉着鞋子跑过来,抽抽搭搭地擦着眼泪跪在他俩的面前,“哥哥,爹爹,不怕,不怕,等秋儿长,长大了,就能保护你们,走了仕,仕途,没人会,会小瞧你们。”
这话语掷地有声,外面的人瞬间就噤了声。
舒家有神童,倘若真的走了仕途,她们可得罪不起。
毕竟她们只敢欺负老弱夫孺。
云枫叶感到无比的心酸,刹那间便失了力气,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他曾信过妻主的话。
后来他却发现人只能信自己。
恍如隔世。
“你怎么僵硬不动了?”舒清秋戳了戳他的脸,“别怕好吗?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不要总是担心这些。”
她的指尖有些凉,冰得他缓过神来,身子一僵。
保护?
这个词,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了。
就像干渴的人走了太久,终于再次看见了水源一般,欣慰中又带着些许钝钝的麻木。
他的鼻子一酸,鼻尖泛起红来。
来不及擦,他便抿住了朱唇,满脸倔强和委屈,偏过了头去。
舒清秋一愣。
他这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