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中的惆怅,三姐是真没顾上,确实比较忙,又很累。
三姐出门的瞬间,貌似从吴远中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失落。
三姐想:“最近确实对吴远中关心少了些。”
但她今天顾不上,她有自己的事业要忙。
她从就任妇女主任以来,每天在田间地头走访,听大家的意见和建议。
总结生产队里存在的问题,自己思考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今天开会她就要提出这些问题,她要在生产队首秀。
三姐来到生产队,大家都已经来过了。
张亮爸也来过了,张亮也跟着来了。
会计和记工员在紧张的统计今天的数据。
气氛不太好,空气有点压抑,感觉分外闷热。
没有人吭声,听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和屋外树上的蝉鸣声。
今天的蝉鸣听起来也分外的聒噪,三姐倒还好,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她也不说话,坐在那里看自己写的笔记。
反倒是张亮坐不住了,不时的换动姿势,像凳子上长了钉子一样。
张亮爸瞪了他一眼,吓的他不敢动了。
终于,会计他们算完了,把算好的数拿给张亮爸看了看。
只见张亮爸的脸从从黄到白,再从白到红,再到通红。
张亮爸终于爆发了,愤怒的一拳打在桌子上:“这一天干里是啥!”
把张亮吓了一跳。
不肖说,数据还是很差。
“跟昨天差不多。”会计说。
“你们看看,研究个主意吧。”张亮爸说。
大家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你去告诉张飞,今天的工分全扣掉。”张亮爸对记工员说。
记工员没吭声,会计小心的说:“这不合适吧,偷懒也没抓到现行,直接扣工分怕他们不服呀。”
“那你说咋办?”张亮爸有点气急败坏。
屋里的空气陷入了寂静,只能听到外面的蝉鸣蛙叫。
“我有几点看法。”三姐打破了沉默。
大家都一齐看向她。
三姐站起来,扫了一眼笔记本,说:“先说几个问题:一,分工不明确,责任不到人。”
三姐顿了顿,看大家都没说话,就接着说:“二,分工不合理,没有轻重缓急;三,分工不公平,大家有怨言。”
说到第三条,张亮爸嘴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说话。
三姐继续说:“四,个别社员有偷懒的行为;五,这条跟第四条密切相关,那就是,没有惩罚和奖励。”
三姐说完了这五条,张亮爸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大致能猜出是不好的。
三姐这是全盘否定了张亮爸做为生产队长,所做的所有工作。
他想反驳,但又不知从哪条开始,确实三姐说的,大部分还是实事求是的。
再说现在没成绩,自己说话也不硬气。
“那你说说吧,说具体的,怎么解决?只谈问题不谈解决办法等于没谈。”张亮爸压制了心中的不快,对三姐说。
“第一,每天出工前,分工到人。谁收割,谁装车,谁赶车,谁脱粒。”
“今天干什么,在哪里干。都给社员画好地方,责任到人,谁完不成就是谁的问题。”
“第二,我们现在是谁想干什么谁干什么,反正在地里就行。”
“这边忙的不可开交,那边闲的要命。”
“每个小队带队的,没有发挥作用。带队的不光是吹哨喊‘集合’,喊‘放工’。”
“要灵活机动,随时调整人员,哪里需要补哪里。”
“第三,我们现在赶车的,脱粒的,垛垛的这些轻巧的活,都是固定的人在干。”
“那些干重活的有怨言,这会打击其它社员的积极性。”
三姐说完,看了看张亮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