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计指着工分表说:“你看对不对,如果没问题,签个字吧!”
“对,对,管,管。”父亲边说边签完了字。
会计“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然后让张亮数好钱,递给父亲。
父亲接过来数了数,又对会计说:“你把远中和远芝还有远华家的工分数都给我抄一份吧!”
“咋?还待回去分钱?”会计边笑着问,边快快的抄好递给父亲。
父亲接过来,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中,挤出了人群。
母亲和二哥、二嫂也一起挤出来,四个人轻快的回了家。
早上还阴着的天这会太阳倒出来了。
路上,二嫂一直给二哥使眼色,让他去问父亲分了多少钱。
其实是想让二哥跟父亲要他自己小家的那一份。
因为工分明细早就贴出来了,二哥二嫂肯定早就看过了。
二嫂就是想把钱上抓在自己手里。
二哥冷着个脸,不说话,他总是不好意思还没到家就跟父亲要钱。
母亲早看到二嫂的样子,她咳了两声说:
“回去让你爸把钱给你们,你们好给小孩添个新衣裳什么的。”
二嫂被母亲看出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嗯...嗯,不急...不急,谁拿着都一样。”
到腊月中旬,年味就很明显了,家家都在办年货。
这天早上,今天的气温到零下七八度了,很冷。
昨天脸盆里的水忘了倒,冰都结实了。
父亲像往常一样起的很早,他看了看西屋新买的缝纫机,缝纫机上还有母亲没做完的新衣服。
推开门,看到院子西边杂物间里的新自行车。因为后院经常没有人,所以自行车不骑的时候,吴远中都是停放在前院。
父亲心里还是满满的幸福感。
父亲洗了脸,到堂屋翻了翻黄历,看今天适‘除尘’。
每每到年关的时候,父亲必然每天都翻看黄历。
今天适合干什么?明天适合干什么?父亲必定会着黄历进行。
既然黄历上说今天适合除尘,那父亲必然会除尘。
于是他找来一根竹竿,把扫帚帮在竹竿上,挨屋清理家里的蜘蛛网。
母亲也随后起来了,开始扫院子。
直到父亲敲后院的门,吴远中才醒了过来。
他披着衣裳,打着呵欠,快快的跑出来。打开院门,又快快的跑回屋里,坐进被窝。
身上抖了抖,打了一个寒噤,又睡了下去,裹紧了被子。
父亲先把西屋扫了,又扫了堂屋,最后来到吴远中睡觉的东屋。
“起来吧,一会吃了饭该干啥干啥去!”父亲说。
这冬天呀,就是这样,如果吴远中刚才起来也就起来了。
这再睡进被卧,想起来比杀头还难。
吴远中实在不想起,父亲说:“再不起来我把灰都扫你床上了。”
吴远中只得极不情愿的从温暖的被卧里爬出来,穿好衣裳,卷起被子。
父亲很快的把屋顶上的蜘蛛网扫好,跟吴远中一同回到前院。
二嫂他们也起来了,她对母亲说:“妈,咱打点浆糊,把床边的纸也重新糊糊吧,都烂了。”
“嗯,行,先做饭,做好饭趁锅打点浆糊,吃了饭糊。”
“纸买没?”
“还没有。”
吴远中接口道:“那我骑车子去买吧,快,一会就能打个来回。正好把我屋里的也糊糊。”
“那你快去快回,别耽误吃饭。”
“好。”
买完了纸,回来吃完了饭,母亲他们糊纸,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