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回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只老母鸡,说是程母让他提过来的,追了他好远,还说不同意的话,她就亲自送过来。
这晚上又加了一道菜,阮清浔为了热闹,做了干锅鸡,不是她不给铁蛋吃,是铁蛋真的无福消受。
于是他就着这香味吃了一大碗白粥,阮母还想再给他添一些,被阮清浔阻止了,他现在可不能吃太多。
“等过两天,有的你吃,天天给你炖肉,不吃都灌进去。”
大家听到阮清浔的话都笑得不可开交。可吃完饭后,又面临一个很难的问题——去迟辛夷家。
这是铁蛋主动提的,虽然他不提出来,阮母也要去,但他说出来就让人心疼,有什么比放弃一件喜欢了很久的东西更难过呢。
“我这就带着红翠一起去,你别急,我们一定去。”
阮清浔走在阮母的后面,听见她的叹息声心里揪得紧紧的。
迟家的门关着,她们敲了许久,迟母才来开门,她脸上都是歉意。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辛夷拦着我不让我开门,好说歹说才让我过来。”
阮家母女本就不占理,哪敢怪罪,再说迟辛夷这幅样子明摆着不想退婚,她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迟母领着她们进去,迟家的条件算不上好,只能说祖上曾富过,跟程家差不多。
迟父一生病,家里的钱就大把大把往外拿,最后还是没留住人,钱也没留住。
不过现在母女两人,吃穿用度花不了多少,两人都能做绣活赚钱,条件越来越好,心也放宽了。
“不碍事,辛夷在屋里干嘛呢?”
迟母的表情有些尴尬,她往院子里看了看,然后把门关上。
“辛夷那丫头一回来就在屋里做嫁衣,饭也不吃水也不喝,都好几个时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劝,这丫头倔起来比一头牛还倔,红翠你和她关系好,你帮我劝劝。”
阮清浔也不急着进去,而是试探性地问迟母:“婶子,你不介意她做嫁衣吗?”这就是隐晦地问,她不介意迟辛夷嫁给铁蛋吗?
迟母显然是之前就想明白了,不假思索地说:“辛夷她想嫁就嫁,我听她的,再说……铁蛋是个好人,两夫妻扶持扶持,再不济以后我也是一个人,我给他们洗衣做饭,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阮母很是激动,嘴上说的却是:“辛夷是个心灵手巧,什么都好的姑娘,咱们活动活动,她能找到更好的啊。”
“可难找到她乐意的。”
阮家母女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阮母跟迟母在外面聊天,阮清浔进去找迟辛夷。
迟辛夷眼睛都熬红了,手还在不停地动,她明显已经很累了,开始频繁地出错,时不时针还会扎进指尖,旁边那条手绢上有不少血迹。
阮清浔赶紧过去阻止她,“好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是没有红丝线了,要用血染红吗?”
迟辛夷仿佛预见到了她们的来意,“你别劝我,等我嫁衣做好了我就嫁给他。”
阮清浔半真半假地说:“我不劝你,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迟辛夷有些狐疑,但还是放下了针线。
阮清浔心疼地看着她手上的伤口,“怎么回事?这么漂亮的手,应该保护好啊,怎么就伤成这样了呢。”
“我着急啊,我怕他不娶我。”这句话里都是心酸委屈,还有害怕。
“辛夷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为什么偏偏是我哥哥呢。”
这是他们所有人疑惑的地方,虽然这个时代不是很封建,但是像迟辛夷这样主动的不多,而且迟辛夷本身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却愿意为了铁蛋做到这个地步。
阮清浔都想说,她哥哥何德何能。
“因为只有你哥对我那么好,为我做过那么多事,因为只有他憨憨的,不会花言巧语,却做了他所能做的。可能在你们眼里我很任性,不会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