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暴雪恶劣天气,涉及全国多省,很多航空公司也做出了停飞的决策。
郁家夫妇自朱家村打听来,有关朱明芳及他们亲生女儿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返回了市里,可又因为飞机停飞,在机场滞留了一日,直到第三日的下午才赶到了帝都。
在接机大厅,他们见到了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郁羡儿,夫妻二人情绪都比较复杂。
这两日,张颖兰跟郁元杰聊了许多关于郁羡儿跟朱明芳的事,郁元杰便从她的言语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每个母亲关爱自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朱明芳也是如此。
即便为了不暴露郁羡儿的身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但很多时候,看似无意间的一些举动,却是逾矩了一个保姆对主家小姐的关怀。
张颖兰也是对朱明芳过于信任,从未怀疑过什么。
如今回想起来,她也懊悔得很。
倘若她能早些察觉到异样的话,她的亲生女儿就不用遭受那些苦难了。
每每回想起这些来,张颖兰的眼泪就会抑制不住地往下直掉,终究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了。
张颖兰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一个自己养了二十多年,却又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郁羡儿,故而回帝都的时间她并没有通知她,只是告知了自己的儿子。
是以,这会儿子在接机大厅见到郁羡儿的身影,张颖兰有些吃惊,不知不觉中,脚下的步子也放缓了许多。
郁元杰自然也是看到了郁羡儿的,他拉着行李箱往张颖兰身边凑近了些,大厅里很嘈杂,他控制着声音,足够两人听清。
“阿兰,咱们要是还想见着那孩子,现在就得像寻常样,放自然些,可不能在羡儿跟前露了馅。要是被她看出什么来,回去跟朱明芳一说,那孩子就又有危险了。”
张颖兰觉得郁元杰的话说得十分在理,原本还苦丧着的脸,也在见到郁羡儿的前一秒堆满了违和的笑。
不等张颖兰跟郁元杰开口,一瞧见他们,郁羡儿就着急着冲了过来,脸上没有半点见到父母后的喜悦,而是布满了担忧。
“阿爸,阿妈,你们可算回来了,一凡他出事了。”
话落,郁羡儿无助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往下直掉,看得张颖兰心尖一跳。
“一凡……一凡他……出什么事了?”
郁家虽不及帝都那些小门小户里那般,把重男轻女的思想刻在骨子里,但是在张颖兰的心中,郁一凡可是将来要继承郁家产业的继承人,在她心中的分量,自然要比郁羡儿这个将来要嫁去人家的女儿更重一些。
一听自己宝贝儿子出事了,张颖兰脚下一软,险些没站稳,幸亏郁元杰眼明手快,从身后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郁羡儿没有回答张颖兰的话,抬手抹着泪,一个劲儿地在那边哭,试图将悲伤的气氛渲染到极致。
可她越哭,张颖兰心里越是慌张,在郁羡儿的影响下,张颖兰的眼泪也跟着往下直掉。
“羡儿,一凡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别让你母亲再担心了。”郁元杰压着心中的怒火,厉声说道。
其实这会儿,郁元杰心中是有了猜测的,郁一凡出事,必然跟那晚他们在窃听器里听到的有所关联。
当时朱明芳说要去对付他们的亲闺女,还想假借郁一凡之手,看样子,没能等到他们回来,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在郁元杰的催促下,郁羡儿总算收了泪,又用手背替张颖兰擦了擦泪,这才悠悠地开口了。
“阿言的阿哥失踪数年,刚被接了回来,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元宵节那天晚上遭人暗杀,幸好没有伤及性命。”
“昨日,我和阿言带着一凡一起去探病,一凡把家里的两罐麦乳精也带了去。谁知道,就是这两罐麦乳精,让阿言的阿哥和阿嫂都身中剧毒,医院那边都给盛家下了病危通知书,怕是熬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