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芳对盛家的事不及朱子凌熟悉,一听说朱颜跟盛家刚找回来的大少爷有干系,那股刚消失的不安再次萦绕心头。
“什么意思?”
朱子凌不紧不慢地从车座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这才悠悠然地回道:“小杂碎现在可是咱们盛家的大少奶奶了。盛彻流落到乡村时,不知怎地就同她勾搭上了,两人还结了婚。”
“前天晚上盛彻遇刺,她大概是接到了消息,从乡下赶了过来,我方才去医院时刚好遇到了她。这小杂碎现在性子烈得很,在我家阿婕跟前一通胡言乱语,就差把我的老底全给揭了。”
朱明芳对朱子凌还算了解,如果朱颜真的说了些对他不利的话,这会儿,他该是去老丈人床边哄着去了,哪会有这闲心思过来给自己通风报信啊。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过来找自己,自然是因为朱颜的出现,给了他当头一棒,病急乱投医。总归是年轻气盛,就是这么的沉不住气。
“羡儿的事,你没有在她面前乱嚼舌根吧?”
朱明芳一直认为朱子凌是个好使的枪,就是脑子太笨,嘴巴虽是灵活,把家里的老丈人哄得是团团转,但有些时候就是太灵活了,就怕他把不住门。
然而,朱明芳的话落在了朱子凌的耳里,明显就是心虚了,他不妨再推波助澜一下。
“羡儿是我表妹,我怎么可能坏她的好事。”朱子凌假仁假义的说道,“只不过嘛,这小杂碎现在是盛家的大少奶奶了,用不了多久,羡儿也会嫁进盛家,两人可不就是妯娌了。”
“眼下,盛家两个儿子为了集团董事长的位子,算是撕破脸皮了,要是她们两个人的秘密再被别人知晓,用来大做文章,你猜,这盛清安会把集团交给谁呢?”
“姑母应该是知晓的,当初盛清安之所以应下郁家这门亲事,看上的实则是郁家丰厚的家底,而不是表妹这个人。一旦盛清安知道了,他的大儿媳妇才是郁家的小姐,是否还会再答应让表妹嫁给他的小儿子呢?”
朱子凌的一番话,无疑不是一根根烙红的钢针,句句戳在朱明芳的心窝上。
郁羡儿寄养在郁家这么些年来,朱明芳最满意的,就是郁家给她的宝贝女儿找了盛槿言那么一个良婿。
虽然她对郁羡儿的那位未婆母不是很喜欢,好在盛槿言懂得疼媳妇,这点倒让她放宽了不少心。
眼看着盛清安命在垂危,她的女婿即将继承庞大家产之时,却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出来、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盛彻来与她女婿抢夺家产还不够,又来了朱颜那小杂碎来威胁她宝贝女儿的地位。
“子凌,你分析得没错,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杂碎坏了我家羡儿的好事,你可有什么好计策没有?
”
朱子凌干笑两声,他的这位好姑母,果然最看重的还是她宝贝女儿的荣华富贵。他现在都跟朱颜撞上了,她却是连问都不曾过问过一句,更甭提想着让她来关心自己了。
“我这人也就嘴皮子利索,能有什么好计策。这不是担心表妹的事,所以才着急忙慌地来告知姑母,好让姑母帮忙出出主意的。”
朱子凌不傻,他深知一旦自己说动了朱明芳,以她的性子,必然会有所动作,正如当初,秦淮才刚到帝都,她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而这一次,事关得她宝贝女儿的将来,又怎会无动于衷。
只要朱明芳动手了,他只需要坐等鱼滃之利便可。
何必费那个心神呢?
朱子凌猜得没错,是事关自己女儿的,纵使朱明芳再淡定,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
她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的计划,怎么能因为小杂碎而功亏一篑。
车厢内弥漫着浓浓的烟味,朱明芳有些不适轻咳了两声,朱子凌却不为所动,抽完一支,接着又点燃了第二支。
等到他第二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