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丁柏萱一阵哭爹喊娘的叫骂声渐行渐远,病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盛小姐,你认为秦老师遇刺真的是与司家人有关系吗?”聂衍双手环胸,挑了挑眉,邪气一笑。
盛婕看了眼丁柏萱离开的方向,尽管那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她的目光依旧深沉,“这小丫头对我家阿弟心存爱慕之心,真要是司家的人想对我阿弟动手,她是绝不会答应的。只不过嘛……”
说到这里时,盛婕有意顿了顿,视线从门外收了回来,又转回到了病床上的秦淮身上,“那只胸牌绝非偶然,或许行刺阿彻的事不是他们干的,但不表示他们没有对阿彻动其他的心思。”
言罢,盛婕似想起什么,讪讪地看了朱颜一眼,“弟妹,我阿弟这几天可能还得多麻烦你照顾一下,等他醒来我就给他办理转院。这家医院是司家人送来的,里面肯定有他们的眼线在,现在我们把他们家的大小姐给得罪了,我担心他们会来报复。”
盛婕的顾虑,朱颜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二十四小时都守在阿淮身边的,谁也别想再伤他一根汗毛。”
朱颜的话让盛婕揪着的心总算放松了许多,她见朱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朱子凌,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方才光顾着收拾丁柏萱了,都忘记给他们互做介绍了。
“对了弟妹,阿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姐夫朱子凌。子凌,这位是阿彻的妻子朱颜。”
盛婕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朱颜冲朱子凌甜甜一笑,“子凌哥哥,真的是你呀,没想到你也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听朱颜跟朱子凌熟络的口吻,盛婕心下不免有些好奇起来,“怎么,你们认识啊?”
盛婕明明记得,朱子凌从小是在国外长大的,大学毕业后才回得国,而朱颜可是土生土长的乡村人,两个人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会是相识的呢?
与朱子凌结婚数年,他一直都是个喜欢阿谀奉承的人,成天叽叽喳喳地在耳边吵得盛婕特烦他。然而今日,不知怎地,他却是出奇的安静。
在朱颜主动冲他打招呼后,盛婕竟然在朱子凌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的慌张,不过稍纵即逝的工夫就不见了,所以盛婕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没有往心里去。
“弟妹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一直活得好好的,况且咱们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了。”朱子凌静了几秒,眼睛里始终带着点深不可辨的笑意,“莫不是弟妹以前认识一个与我长相相似且又同名同姓之人,那真是太巧了,说不定跟我家阿婕一样,我也有一位同胞弟弟失散在外呢。”
朱子凌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成功地把朱颜的话题越扯越远,且不说朱颜会不会相信,反正盛婕是直截了当地把他的假设给否定了。
“你跟弟妹胡诌什么,你父母都在国外,真要是有失散多年的同胞弟弟,那也该是在国外才对。兴许弟妹就是瞧你长着一张大众脸,错认罢了。”
然而,盛婕并没有注意到,在她没有主动介绍朱子凌姓名时,朱颜又是如何准确叫出他名字来的呢?
相较盛婕,聂衍与朱颜相识的时间要久一些,对她的为人也颇了解的全面,尤其看她那一本正经的神情,压根就不像是认错了人时才该有的模样。
聂衍刚这般想着,下一秒,却又见朱颜一脸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固然是我认错了人的,我认识的那个子凌哥哥,不过是个目不识丁的放羊村夫,怎么能与姐夫这般神采英拔的贵人相比。真是抱歉,是我眼拙了。“朱子凌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朱颜没有吐露太多胡话出来,他缓了缓语气,迎上朱颜不算友善的目光,“弟妹若是瞧我亲切,也可唤我一声‘子凌哥哥’,我也会拿弟妹当亲妹妹一样疼惜的。”
“朱先生是阿淮的姐夫,那便也是我的姐夫。”
朱颜回道,拒绝的意味甚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