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间里，被褥，衣服散了一地。
秦淮本想前去阻止的，被秦老太喊住，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无奈，“随她去吧！”
屋里能摔的都摔了，不能摔的也都推倒在地。
秦正芳那双凤眸瞪得老大，目力所及，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依旧——
毫无所获。
再出来时。
秦正芳赤红着眼睛，面目狰狞的像个疯婆子。
“秦正芳，这个家都被你掏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秦淮厉声呵斥，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若不是顾忌她是个女人，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我想怎样？哈哈……”秦正芳失笑，一双眼睛却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
“我想要拿回我应得的。秦淮，你可别忘了，你是我阿娘捡回来的野种，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你的。”
朱颜闻言，心尖儿跟着颤了颤。
即使不看在多年的姐弟情分上，但凭秦淮每日陪在秦老太身边，替她分忧的份儿上，她都该心存感激的。
怎会还有脸，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幸好，秦淮的脸上没有捕捉到一丝忧色，大概是听多了，心里早就筑造了一堵厚厚的城墙。
“这个家我从没想过贪图什么，阿娘养我有恩，我只想留在她身边尽孝道罢了。”
的确，本就一贫如洗的家，有什么可图的。
“尽孝道？就你秦淮孝顺！”
秦正芳将地上秦老太刚拧到一半的草绳拿过，扔到秦淮身上，声音凄厉，“让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每日靠打草绳赚钱替你养家带娃，这就是你尽的孝道吗？”
“阿芳啊……”
不等秦淮开口反驳，秦老太从凳子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朱颜眼快，上前扶住。
“阿淮是你的弟弟，一辈子都是。以后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莫要再说。”
“还有……阿娘再说一次，给王小冬送去的那些钱，虽是阿淮留给我的，但也是他自己的钱啊。你信阿娘，阿娘没骗你。”
秦正芳面色顿变，扑到秦老太面前抓着她的肩膀，声嘶力竭的怒吼声直抵秦老太耳底，“那是他的钱，那你的呢，你的钱藏哪儿去了？”
秦老太不置可否地盯着自己疼爱了大半辈子的女儿。
那一瞬，心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刺痛了全身每一处。
“我没有钱！”
看着秦老太的嘴唇翕动了半天，最后只等来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