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霍北尧住在同一间房子底下,却因为作息时间的不统一,齐宛已经好几天没跟他见面。
自己在家待得无聊,日常练习完想着回南城这么久依旧没几件衣服可以换洗,她便打算收拾背包出门逛逛。
“...他那里条件真的很好,比霍家好?”
行人道上,郁郁葱葱的乔木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稀稀螺螺的疏影由细缝出倾泻而下,再灵敏地跳跃在来往行人的衣裙上。
帝都和南城的天气大相径庭,九月份的帝都处于浓秋,落了满地的银杏叶,金灿灿一片,藏在口袋里不愿意玩手机的手是对日渐转冷的天气最大的尊重。
而南城连夜的大雨过后,阳光展露头角,秋天的气息弥漫在街道上,行人却还能穿着薄薄的长袖雪纺连衣裙逛街。
齐宛白皙小巧的下颌轻轻点了点,示意导购将衣服包起来,再拿起手机贴到耳边轻声道:“兮巧,有时候孩子的想法比我们通透得多。”
她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就差没直接点明霍家人一叶障目,企图用他们的思维来禁锢霍北尧行动的想法。
对面女人的声音顿了顿,沉默半晌,才叹口气道:“我知道了,你的话,我总归还是信的。”
之前看到饭店照片时霍老爷子拄着拐杖重重捶地,跟自家丈夫聊了彻夜,都想不通少年为何放着幸福轻松的生活不要,跑去当个辛辛苦苦的服务员。
唐兮巧怕他俩着急上火出事,就商量着提议让在南城的齐宛去帮忙看一眼。
起先是决定无论环境好与坏,都让霍北尧离职回去上学,毕竟是他主动提起说要在国内考大学才留他在国内。
若他只是为了能够干这份累死累活、耽误时间还赚不到多少钱的工作,霍老爷子瞪着快冒烟的胡子严厉要求他搬到国外,跟他们一起,方便管教。
“不过你那边要真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唐兮巧才放下的心又瞬间提起,“那孩子死倔强,没人劝就容易钻牛角尖,这种脾气最容易吃亏了。”
齐宛温淡地嗯了声:“好,我明白。”
有关霍北尧的话题结束,她没有边走路边玩手机的习惯,暂时跟唐兮巧挂断通话,正准备拎包好的东西起来,手机屏幕霎时亮了亮。
唐兮巧发来消息,问她学院舞蹈比赛的事:“你们那个什么...部长?还是会长?真的要你换舞种才给上台?”
齐宛纤长羽睫低敛,润色潋滟的眸不其然间垂落小片鸦青淡影,“嗯。”
她就读的帝都舞蹈学院今年联合国家电视台举办了一个舞蹈大赛,具有很高的权威性,届时会有国家歌剧舞剧院的老师到场观看并且担任评委,是选手们能够获得老师青睐的好机会。
齐宛从小学习古典舞,大大小小奖项拿了不少,年前才获得“杏花杯”全国舞蹈大赛青年组女子古典舞金奖,含金量极高。
很早之前,她就给自己设立进入国家舞剧院的目标,并且十几年来为之努力。哪怕当年比赛练习摔断腰骨,也强行打着封闭针上台,脾性坚韧到近乎可怕的地步。
唐兮巧为她感到不解:“以你的能力肯定会被看上,他这样决定是想做什么?打击你?”
“不,”齐宛白如细腻青瓷的手指点着键盘,慢条斯理地:“他们是想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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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例每月一号休息,明天去做针灸治下手,回来补更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