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的事多了!既然不想和气说话,就别怪我摁着你的头,逼着你画押招供!”说罢,书办起身道,“左右,给我上刑!”
两旁刑吏当即把存肇架了起来,后者反而大笑:“我看你柳党还能翻天不成!光靠着一纸供词,将如何服众?”
书办见他分寸不乱,自己却无应对之策,顿时慌了神,即叫了那两个刑吏出去,共商议道:“大人只叫我以言审讯,并未吩咐动刑之事。我在这里看住他,你们快去问尚书大人,定个方案。”
刑吏听了,便受命回了刑部大堂,向尚书言及情况。尚书不敢自专,又派人将消息传入钮远耳中。
“钮大人,这是怎么搞的!”成群的官员围住钮远的宅邸,朝着朱漆的院墙大声叫喊,“容司禁你抓便抓了,何故不辨黑白地乱抓起人来!没有证据,岂得率性而为!”
“是啊!是啊!”
钮远发愁地看着窗外,哀叹一声,向刑部的来人道:“你看,多少人为他们打抱不平?这案子得尽快了结。”
“我们这不就请您示下吗。”
钮远正想回答,忽听门外没了声息,随后传来一声:“柳丞相到——”
二人面面厮觑,慌忙出书房迎接。
“柳丞相,些微小事,您何必亲自赶来?”钮远先作了揖。
柳镇年不理会他,大踏步走上台阶:“若不是晏参政告诉了我,这文武百官就要在你府上闹起来了!”
“晏……晏参政说什么啦?”
“他说什么你不用管,”柳镇年随他进了屋,将头顶的乌纱帽放在桌上,“反正都是为了息事宁人。”
钮远面容一僵:“息事……?”
“证据都搞没了,扯别的也无意义,就认个栽、低个头算了。否则骑虎难下,对时局万般不利。”
钮远扑通就跪下了:“大将军,我等岂有认输的时候!不妨造个假供词……”
“够了,这事能不能成,你心底应该有数。”柳镇年无奈说道,“把他们放了吧。”
“是……”
这轻轻的一句话,钮远十分知道,将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