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染拂语抬起头来,信誓旦旦道,“但我保证,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木系灵力觉醒之时,我便察觉到我可以单方面断掉你我二人之间的命契禁制。”
“我当时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没说。”
但北辰渊只是纵着她,不是傻,“以防万一”这四个字从染拂语口中说出来,基本上就意味着——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但我同时也预判了你会预判我的预判的预判,所以我选择留了一手儿,不给你一丝一毫的机会加固命契禁制。
现如今才说“保证最后一次”什么的,看似乖巧,实则就是笃定了北辰渊经此一役,定然会把命契禁制往死里加固,连头发丝细的缝儿都不会留下给她钻。
——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先把这事儿拿出来卖个乖。
北辰渊丝毫不买这种没诚意的账,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染拂语硬着头皮讷喏道,“水灵根……是我体内血液流尽之时觉醒的,涅槃之海被污染的海水代替血液充盈了我的体内,业火当即便烧得更旺了……”
染拂语把脸埋进北辰渊胸口,躲起来,就看不见他阴沉的滴水的可怖眼神了。
她坦言道,“那感觉很痛苦,就像我的身体在跟随十丈血海一同燃烧,整个人都快要融化成海水。”
“但很快就不难受了。”
染拂语打一**给一个甜枣。
“很快我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再打一**。
北辰渊:“……”
北辰渊简直恨得牙根痒痒,这祖宗一觉醒来,折磨人的手段升级了。
以前都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痛痛快快,现在出息了,学会钝刀子割人心了。
眼见北辰渊脸色又开始晴转多云,马上就要雷雨交加,染拂语连忙改口,“但我因祸得福啊!我现在已经不是肉体凡胎了你没发觉吗?”
这倒是真的——
冰肌玉骨,透白如雪的皮肤下隐隐能看见血脉之中流淌的明绿之色。
染拂语原本也很美,但如今……她就像是创世之神亲自降下的奇迹。
据北辰渊他们猜测,染拂语体内的神魂本就是洪荒某位圣人转生,人族生而不洁,圣人神魂被困于一隅,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
如今,人族不洁的血液耗空殆尽,牢笼般的躯壳被业火焚烧消逝,经过净化之后的涅槃之海的洁净至善水之灵重塑了她的骨血——
在十方幽冥阵随着十丈血海怨气消散的一刹那,自青莲业火之中走出的那位步步生莲的神女,早已不属于人族的范畴了。
染拂语自己也很清楚,涅槃之海毕竟是凡俗之水,经受不住青莲业火霸道的灼烧,所以,在那具临时组建起来的身躯被青莲业火彻底焚毁原形毕露之前,染拂语才会告诉北辰渊——“将她放入水中”。
她原本……是想在漫长的沉睡当中,放任水灵根与火灵根自行在体内达成平衡状态。
她不知道那需要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不会死,既然如此,利弊权衡,自然是北辰渊同北辰烬之间的那场硬战更为重要。
北辰渊环在染拂语腰间的手臂蓦然收紧,紧到染拂语骨缝发疼。
谁也没有说话。
染拂语是因为理亏。
而北辰渊……纯粹是被气的。
依着北辰渊的计划,染拂语会顺顺当当的修炼飞升,借天雷洗髓伐骨,以此来摆脱肉体凡胎——
天雷是自家产业,怎么劈、劈到何种程度,还不是由他说的算?
到那时,洪荒之灵一样可以得以释放。
何至于遭了这般大罪——放血焚骨,剥皮抽筋的挨了一遭,在冰冷的琨池莲境内生生躺了三年。
杀了戮血混沌,吞噬了十丈血海怨气,境界却堪堪卡在小乘境不得寸进。
殊不知未来某天,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