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不惯，你直接出手教训也是使得的。”
北辰渊神态清冷高傲，“如今不过是要废一个附属国的王，如何值得你这般束手束脚、闷闷不乐的？”
“依着天启的规矩，乾州大陆今年出了这般大的纰漏，乾帝是应当沐浴焚香，跪在我的金身塑像跟前诵念罪己诏的，即便你未曾出手，令乾州江山易主，待到那时，我亦会降罪于他。”
北辰渊深深看了染拂语一眼，“所以，你只管放手去做，自有我替你善后。”
北辰渊说的云淡风轻，染拂语听得心惊胆战，先前怎么就没看出，帝君他老人家很有当昏君的潜质啊！
这一番话，染拂语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问题是……
“我何时说过要与你成亲了？”
北辰渊高深莫测的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昔年，曾有一女子，收了我祖上的青鸾尾羽后又悔婚，那女子最后孤独终老，魂魄轮回堕入了畜生道……你莫慌，我不过是随口一提。”
染拂语：“……”
………………
若说这乾国百姓也当真是没什么忌讳，临鹤楼才刚发生魔物杀人的事情不久，生意照样红红火火。
大堂内宾客满座，小二传个菜都要见缝插针的走。
上到他们这层的雅间之时，外门一开，突然，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如游鱼一般，自缝隙当中挤了进来。
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看上去不过六七岁，双眼却晶亮亮的，直直盯着染拂语。
“咦？”店小二有些迟疑的上下打量了小乞丐几眼，惊讶道，“小宝？”
小宝？
这是个陌生的名字，染拂语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孩子。
她问店小二，“这是？”
小二语带歉意，“抱歉啊客人，这孩子不是什么小叫花子，前几日……”店小二欲言又止，手指向上指了指，“这孩子……是程大人的养子，几个月前刚从药王山捡回来的，就是前几日坠楼的那个。”
染拂语无声地“哦”了一声，心下了然。
店小二为他们布完菜，想要将小宝拉走，染拂语却冲店小二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复又矮下身子，平视那个小孩子，轻声问，“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事？”
小宝点了点头，脏兮兮的小脸上看不清表情。
店小二退了出去，替他们拉上隔间的门，染拂语这才示意小宝坐下，将染相刚刚带回的油纸包统统推到小宝面前，道，“这些都不是我的东西，无主之物，你喜欢便拿去吧。”
染拂语拍拍小宝的头，指着北辰渊，“乖，叫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