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饭?”染拂语疑惑,反问,“不是你说乾宫内人多眼杂,要找个说话的地方吗?现在话也说完了,染相也该请回了。”
染拂语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还欲说些什么的染弘晋,客气的提醒道,“我二人成双成对,染相在此,多有打扰啊。”
“那内丹……”染弘晋试探的看向染拂语。
染拂语低头吹着茶梗,漫不经心道,“我答应过的事,自会做到。”
染弘晋这才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静默半晌,染拂语突然开口,却不去看北辰渊,睫毛落下的阴影让她整个人都凭添了几分阴郁,“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以后就不喜欢我了?我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撬开染相的嘴,甚至不惜翻出自己的童年悲惨经历……”
染拂语迅速抬头瞥了北辰渊一眼,复又垂下,“你……”
这小模样太招人心疼了,北辰渊胸口柔软的一塌糊涂,失笑道,“染拂语,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吗?你何时有过纯良无害的一面?”
染拂语:“……”
药王山洞内初识,他不知怎的就被困进了木头吊坠之中。
长在宗醒来时,染拂语不分青红皂白便骂他是穷酸水鬼。
远古秘境之中步步为营,诓得景文祈一行人晕头转向。
脱险去到天辰之后,识破他的身份却不点破,在荼蘼茶肆之中对他大放厥词。
琨玉秋霜境之中,更是设下双重幻境,将千年魔物都骗得毫无招架之力。
………………
染拂语越回忆越心虚,如今想来,都这样了北辰渊还能看上她,当真是阿弥陀佛。
北辰渊见她还是有些没精神,便道,“你哪里坏了?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解决人魔之患,本就是与你不相干之事,你肯趟这趟浑水已属仁至义尽,还待如何?”
“比起乾帝知情不报,元晨宗欺上瞒下,你不求回报,以身犯险,实属不易,难不成我还要苛责于你?”北辰渊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你就是这般看我的?”
这些并非北辰渊哄她开心的甜言蜜语,而是作为一个上位者,下意识的客观评判。
正因如此,染拂语不禁老脸一红,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其实……倒也并非如此大公无私……”
北辰渊显然不信,他堂堂天帝什么没有?
于是,堂堂天帝慢条斯理的饮了口清茶,“哦?说说看,私在何处?”
“私在乾国皇位。”
北辰渊:“……?”
北辰渊不知想到了哪里去,动作僵住,表情过于骇然,染拂语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啊……”
染拂语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就是觉得吧,乾帝德不配位,还不如交给别人来做。”
此番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帝衡未动,长在宗亦未动。
乾帝定然是对他们做了些什么,但有帝衡在,染拂语并不算担心。
可是,江山易主,此等大事,她又没做过一国之主,就这般轻飘飘的说出口,北辰渊会不会觉得她只会逞口舌之快,拿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当儿戏?
北辰渊看了她半晌,没有说话。
染拂语心底有些发毛。
突然,北辰渊正色问道,“若我不同意呢?你待如何?”
染拂语垂着头,无精打采的,但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即便你不同意,我一样会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去做。”
“这就是了。”
北辰渊猜测,染拂语应当是很少在智谋计策上失利,此次她棋差一着,险些着了道儿。
北辰渊估摸着,他家的小丫头许是受打击了。
但染拂语并没有一蹶不振,相反,她还是会相信自己的判断,北辰渊很满意。
“莫说是一个附属国的王,即便是天辰人皇,待你我大婚之后,那也是你的小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