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商量什么?也不叫上我。”
“他说还想下山去更远的地方。我说他下山可以,但是必须定个期限,而且回来之后就得接手掌门一职。这几年我真的腻了。”
“所以你是在和他讨价还价?”沈寒谦心领神会。
“对啊。”
“何必这么麻烦,我们直接走就是。”沈寒谦眼波微动,一挑眉透出几分少年意气,“先斩后奏,季酒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到时候肯定也会收拾行李跑路。凌霄门这三个字,我实在是没有义务,也不想继承。随他们几峰的人去处理吧。”
贺以念明显被说动了。她肆意惯了,也不喜欢这个位置,但终归是有些放心不下乌子青,仇笑这些真心的好友。
看出了她的顾忌,沈寒谦轻笑:“所以我们偷偷走,到时候若是想他们了,就偷偷回来。其他人不会知晓这其中的渊源,只会认为是我们贪玩。”
最后沈寒谦一锤定音:“你去收拾东西,我来写封求谅解的书信给他们。咱们今夜就走!”
贺以念到底没有忍住诱惑,收拾东西去了。
沈寒谦提笔在纸鹤上斟酌半天,笑容多了几分狡黠:展信佳。由于念念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估计是个男孩,有点儿皮。连带着念念也想要多出去走动走动。妻命难违,更何况还是孩子他妈。望体谅。若有缘,会再回来。
落款是三个飘逸遒劲的字——沈寒谦。
想了想,又觉得不够,提笔在前头加了一排前缀:贺以念之夫。
方才心满意足地将纸鹤放了出去。
两个月后,贺以念收到了季酒的纸鹤。展开,上头是对他们的无情控诉。说幸好他跑得快,不然就得被按在椅子上当掌门了。信的最后,故作淡定,实则是为了炫耀——“我下山后直往南去。水乡温婉,不想去碰上个刁蛮的姑娘,名叫冉秋。我看她实在有趣,便带她一同游历。”
冉秋。贺以念摩挲着这两个字,回想起镜中世界里季酒对冉秋的那份情谊。
狗蛋说过,谁又能说镜中世界不是真的呢?
她想提笔回复,祝季酒早日抱得美人归。结果这边回复刚写完,第二只纸鹤来了。
是季酒传来的没错,但是上头的字,分明是沈寒谦的。
贺以念扫了一眼上头的内容,将尚在灶台前忙碌的沈寒谦喊了进来。
沈寒谦手上还拿着锅铲,一眼就认出了那只纸鹤是他留在凌霄峰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被季酒特意留下来,并且这混蛋会传过来。
于是,好不容易过了两个月的快乐生活的沈寒谦再一次被打入谷底。
“夫人,你听我解释……”
“主意是你想的,锅我来背?”
沈寒谦试图负隅顽抗:“我怎么舍得你背呢?是咱们那没有出世的孩子背!”
“呵,妻命难违是吧?沈寒谦,你今晚睡地上,睡满一个月再解释。”
深夜,躺在地上,强势把狗蛋挤到角落里头去,觉得自己孤枕难眠的沈寒谦第无数次磨牙咒骂季酒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实在难受,挣扎半天,沈寒谦躺在床上小声念叨:“念念,睡着了吗?地上好冷啊,我想抱着你睡……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沈寒谦偷偷摸摸站起身来,借着月光低头看着贺以念。眉眼温柔地看了许久,然后又心满意足地躺回去接着睡。
刚躺下,贺以念的声音响起:“要上来睡就上来,睡不着站在床头是准备吓唬谁?”
沈寒谦心领神会,速度飞快地钻进了贺以念的被窝里,声音粘糊糊的,像只撒娇的猫咪,一个劲儿地往贺以念肩胛处拱……
夜还长,月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