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五年,凌霄峰的乌子青和仇笑终于收到了沈寒谦和贺以念的消息。
传信的纸鹤上只有五个字,龙飞凤舞,嚣张至极——“满月酒,速来!”
乌子青看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地址,和仇笑两个人四目相对,果断学了当年他们的招数,深夜背上行囊,不告而别了。
赶到那个小村庄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乌子青一推开院门,就看见一个将近二十岁的小男孩在扫地。气得直咬牙。
孩子都这么大了才通知他们,太过分了!
于是,扫地扫到一半的二宝突然被一个陌生的,看上去比他也就大那么一点儿的女人摸了脑袋。一边摸,一边用慈爱的眼色打量他。
然后语气恨恨:“居然是和沈寒谦那个混蛋长得像!毁了毁了!”
“这是我弟弟,不和我和谁像?”沈寒谦刚把贺以念哄起来,从屋子里推门而出,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你好像对我意见还挺大。”
“拐走好姐妹之仇,不共戴天!”
沈寒谦失笑:“行吧,我认了。你去看看她吧。我和仇笑谈点儿事。”
乌子青欢天喜地地进去找贺以念,隔着房门还能听见两个小姑娘带着欣喜的,叽叽喳喳的声音。
沈寒谦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半撑着脑袋:“你和乌子青还没成?”
“这家伙非说要赤手空拳和她打一场,赢了才嫁我。”仇笑苦着脸,显然也有点儿蛋疼,“实不相瞒,这些年我没赢过。”
符修和丹修对打……真是修真界的奇闻。
沈寒谦深深庆幸自己当初定下的那个赌约,输赢好歹都把自己和念念绑死了。他真是太机智了!
带着几分对弱者的同情,沈寒谦拍了拍仇笑的肩膀:“今晚一起喝酒。季酒也会过来。”
下午的时候,季酒匆匆赶到了。只不过,还带着一个小姑娘。贺以念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冉秋。”
对方显然有些惊讶,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脆生生地和她打招呼。
季酒在一边挤眉弄眼:“你跟着我喊她小师妹就好。”
“那可不行,你还喊我一声师兄呢。长兄如父,你得喊念念一声师娘。”沈寒谦站在一边,懒洋洋的开口。
占不到任何便宜的季酒牵着冉秋,可怜兮兮的模样:“秋秋,你看,他们欺负我。”
周围的人被这不要脸的撒娇恶心透了,只有冉秋习以为常,摸了摸季酒的手,十分给面子地安慰了几句。
沈寒谦将二宝的身世几笔带过,到底没有将冉良昀做的那些事和他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抖落出来。
已经过去的苦难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也算不上谈资。
就着院内的一树梨花,曾经凌霄峰的那一代张扬肆意的年轻人又重新坐在了一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花瓣飘落,小院里嬉笑怒骂声一如往昔。时光易老,少年心气却永远年轻。
买来桂花同载酒,岁岁少年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