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谦将剑尖悬于司马素素的左眼眶上,沉眉一侧头,剑光一点,指向一个方向:“那边。”
“带不带上她?”贺以念指了指尚在发抖的司马素素,心情有些复杂。
“那东西还没有死,你们得带上我!”司马素素似乎是有些魔怔了,一只手捂住左眼,另一只手伸手拉住了沈寒谦,“我不要瞎掉,你们不能抛下我!”
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吓疯了了。
贺以念皱了皱眉,看向沈寒谦。
“那东西狡诈,带上她也更好确定方位。”沈寒谦没有多犹豫,御剑而起,直奔那个方向而去。
贺以念一手拎着司马素素,一面掐诀御剑,紧跟而去。
不一会儿,贺以念只觉得底下的景物很是眼熟,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这不是……我们刚刚回来的地方吗?”
那里通向城主府的那个禁地,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去?
“司马怀玉。”沈寒谦冷着脸,吐出了这个名字,“这一条路上,只有那个偏僻的院子。”
地上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喊,因为飞的并不高,贺以念很清晰地听见了少年粗粗的喘气声:“滚开!”
随及有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司马怀玉显然是从床上直接下来的,身着单薄的衣物,连鞋都没有穿,拼命地往前跑去。
他身后似乎什么也没有,但隐约能听见翅膀扑腾的声音。
罗刹鸟盯上的果然是司马怀玉!
贺以念和沈寒谦交换了一个眼神,径直俯冲了下去。明明看上去什么也没有,沈寒谦持剑而刺,寒光乍现,只听见一声尖锐的鸟鸣,凄厉的像是银针扎耳,刺的贺以念一瞬间头疼欲裂,眼前都有些恍惚。
沈寒谦及时地伸手扶住了她,语气沉沉:“又让它跑了。”
“先把司马怀玉……”贺以念勉强清醒了一些,心头一跳,“人呢?”
“我看到他,往那边跑了。”司马素素抬手指了指,浑身还在打着哆嗦。
等到他们追过去的时候,司马怀玉一个人缩在禁地的中央,双手抱膝地坐在那荒芜到可怕的空地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似乎是害怕的在颤抖。
“司马怀玉。”贺以念只觉得这里血腥的气味似乎更重了,“快出来。”
夜风一吹,将半遮着明月的薄云吹散,这一处毫无遮蔽的空地显出原本的模样。
少年长袖的衣衫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勾破的地方只剩下几条布条挂在他身上。而他此刻坐着的地方,已经完全不能用“土地”来形容了。那更像是一大滩浸满了血污的肉块。斑驳剥落出的地方时猩红色的,被遮盖的地方则是红黑色。像是一条血河干涸之后的样子。
隐约还在跳动。
贺以念有点儿想吐。心里莫名急切了几分,想要穿过那个回廊将这个不听话的家伙拽出来。
还没有来得及动弹,被沈寒谦按住了动作:“他不是司马怀玉。”
中央的那个少年突然笑了,月光照耀下,分明就是司马怀玉的那张脸,却又扭曲无比,透着几分诡异:“仙人好眼力。不过,我确实叫怀玉。”
“是怀玉,还是,槐树精?”沈寒谦语气极冷,翻手掐诀,本命剑猝然悬空,分出数十把,一齐向空地中央的“司马怀玉”刺去。
对方似乎根本没有看见那泛着寒光的剑尖,轻笑一声,语气甚至有几分赞美之意:“阁下的剑术,可不像是区区金丹期。”
数剑齐发,精准地穿过了司马怀玉的身躯,扎穿的地方露出可怕的窟窿,却没有见血。
剑重新归一,就像是穿过了一阵雾气一般,司马怀玉的身体又恢复了原状,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他唇边笑意不减:“难得遇见这么厉害的修士。还好我没有小看你们。否则,今天能不能吞下你们的修为都未可知。”
吞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