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谦显然也是注意到了那两串渗人的东西。牵住了贺以念的手:“不用怕,只是鞋子上沾到的。”
贺以念感受着对方温热的手心,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眉头皱得更紧:“这难道应该是在禁地的时候沾上的。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后面给忘了。”
“还好那个怀玉小少爷当时没有走出来,不然要是把他吓晕了,咱们可就更说不清楚了。”沈寒谦轻笑一声,倒是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是什么意思?”贺以念有些厌恶地看了看自己的靴子。鞋面上并没有沾上什么东西,只是底部边缘处挂着显而易见的红,“警告?”
“难说。”沈寒谦也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这么肆无忌惮的态度,更像是宣战。”
“这么大的胆子?”贺以念有点儿想给这个不怕死的东西鼓鼓掌。
沈寒谦趁机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我们俩现在,可是不怎么厉害的散修。”
对,差点儿忘了。
贺以念叹了口气:“这两双鞋子是不能要了。”
径直将那两双谢扔在了外头,贺以念穿着罗袜推开房门,先一步走到了床头,摸了摸自己白日里放符咒的地方——果然那根被特意夹进去的头发丝已经挪动了位置。
有人来过,还翻了他们的东西。
若是进了门派的或是有家底的修士,至少都有个乾坤袋。而她为了放一些个小玩意儿,带了个小包袱,里头装的那些个零七八碎的东西。不像是修士,反倒像是江湖骗子。
放在屋子里的这些东西只能证明两点。要么修为不够,要么是江湖骗子。
沈寒谦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用了传音术:“都被翻过了?”
“嗯。看来那个东西应该是相信了。”
见贺以念笑眯眯地躺在了床上,沈寒谦随及也跟着坐了过去。视线在对方白色的罗袜上扫了一圈,眼神有些暗:“那东西能够在逸城呆这么久,绝非等闲。不要轻敌。”
贺以念:“……道理我都知道。但你好端端的脱我袜子干什么?”
沈寒谦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十分迅速地将罗袜扒了下来。语气十分严肃:“怕你弄脏床。”
信了你的鬼!贺以念一脚踹了过去:“少给我耍流氓。”
沈寒谦顺势将她拉了过来,将贺以念的脚贴在胸膛上,正准备开口,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矫揉造作的女声:“刚刚听见声音,不知仙人是否去禁地查看后回来了。”
司马素素的声音。
贺以念趁机挣脱了沈寒谦的桎梏:“喊你的。”
原本香玉满怀,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白挨一记窝心脚的沈寒谦拧着眉坐在床榻上,没有回答。
司马素素见没有动静,似乎是走进了一些,站在门口:“我看二位仙人的鞋子就在外面,这鞋……啊,怎么,怎么有血?”
听见那骤然拔高的声音,贺以念下意识地皱紧了眉,正想出声安慰劝她离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司马素素一声尖锐的喊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所伤,声音里饱含着痛楚。
沈寒谦迅速出手,将剑打了出去。只听见“铮”的一声,是剑扎进柱子的声音。同时,门外又传来一声声桀桀的怪叫,像是愤愤不满的警告。
罗刹鸟!
贺以念和沈寒谦对视一眼,迅速将已经被剑刺穿的屏风震到一边,用灵力将门推开。
院子门口赫然蹲着的就是司马素素。只是她蜷着身子将脸埋进了衣袖之间看不出是什么情况。上方盘旋着的那个灰影正是之前看到的那只没有眼睛的罗刹鸟。它似乎还准备俯冲下去啄食司马素素,却又感觉到了有灵气的靠近。
和那柄长剑一样的灵气。
罗刹鸟桀桀地叫了两声,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沈寒谦抬手,隔空将那钉在廊前柱子上的长剑握住,看着那东西离开的方向,准备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