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贺以念想要进一步探查的时候,沈寒谦丹田里的那个小小的元婴猝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神识瞬间一寒——那是遇到危险时候的本能反应。
她险些被散出的寒气击中。凭着本能撤出了灵识。颇有几分度过一一劫的后怕。
刚刚若不是她本能地撤出了神识,自己就会被沈寒谦的灵气击中。被那样强悍的灵力伤到灵识,自己就算是保下一条命,也会折损大半修为。
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更让贺以念觉得心惊的,是当时那个丹田内的元婴睁开眼睛的模样。
那双眼瞳,是血红色的。像极了妖尊沈寒谦。
她强忍着识海处的那份心有余悸的疼痛,抬眼看向沈寒谦。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显然是一无所知的。他就安安静静地躺着,长长的羽睫留下一片温柔的阴影。贺以念一瞬间陷入了迷茫。
她记得沈寒谦那双漂亮的眼睛。深沉的颜色,黑曜石一般内敛而又沉稳。看向别人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疏离与寒意。
绝不是刚刚那双眸子。
但,丹田内的元婴就是最深沉的灵力具象化。沈寒谦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灵气?那双猩红的眼眸,不是道……是魔!
贺以念打了个哆嗦,突兀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关窗户。冰冷的山风还夹带着山间的露水,凉意仿佛要刺进骨髓里。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将窗户关上,重新坐回了沈寒谦的身边。
她想等着沈寒谦清醒过来之后直接问他,但是识海中一阵阵剧痛逼的她几乎保持不了清醒。刚才那一击她虽然避开,但是那份灵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她直到现在还在本能地后怕。
然而,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身边的沈寒谦也不见了踪影。
贺以念伸手一探,温度早就冷了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莫名有一种直觉——沈寒谦绝对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带上木剑之后,贺以念直奔密室而去。
她满心的问题在看见密室外那袭身影后,突然更住了。
冉秋似乎已经来了很久了,正靠在石门边上说着什么,唇边带着笑意。
周围都没有一个人,贺以念当然不会以为冉秋是疯了在自言自语。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和石门里的沈寒谦说话。
贺以念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木剑,摩挲着剑柄上的那个“念”字,开始认真思索,是现在就冲进去砍这个混蛋,还是等他出关之后再砍。
冉秋一个抬头便注意到了她,笑容一滞,有些惊讶:“师妹?”
贺以念有些犹豫。沈寒谦的表现和晚上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她一时间不确定这个情况是不是适合让第三个人知道。况且,昨晚沈寒谦的情况……
迅速将手里的木剑收了起来,笑意不达眼底:“嗯。有些问题想问。”
见冉秋看着她似乎还有话想要问,她迅速截断:“昨天季师兄喝成那个样子,估计也没清醒,就想着来问问沈师兄。”
合情合理。
冉秋拍了拍石门,像是在和沈寒谦打招呼:“沈师兄,听见了吗?好好教啊。”
贺以念一挑眉,也没有凑上去,直接拔高了音量:“沈师兄,我昨晚喝完酒之后,对于上次问你的那个问题,有了几分其他的想法。”
她问的含糊,其实重点在昨天喝酒的事情上。
偏偏沈寒谦像是毫无觉察,声音迟了几分,带着化不开的冷意:“什么问题?”
“就是上次问你的。”贺以念笑意更盛,眼底却是一寸一寸地寒了下去,“要不要和我做道侣的那个问题啊。”
“师妹?”冉秋最先没有沉住气,语气惊诧。勉强克制了下来,眼神有些责备,“难道沈师兄的情况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我有了别的想法。”贺以念冲着冉秋龇牙一笑,“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