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念只觉得山风吹得她头疼。不仅头疼,手脚也凉的难受。
她晃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小屋。其实什么也没有想,但又好像想了很多。比如:沈寒谦和冉秋究竟是什么关系?听季酒的语气,冉秋是喜欢沈寒谦的。那沈寒谦呢?他当时在无间狱救下冉秋,是同门之情还是……
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贺以念觉得自己真是傻了。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感情。她就是自己再给自己找醋喝。
推开门的一瞬间,贺以念本能地觉察出了不对劲——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隐藏,甚至走向了她的方向。
贺以念僵在门口,第一反应将乾坤袋里的木剑取了出来&
然后她举着剑,和一脸不悦的沈寒谦面对面。
这是什么表情?她都还没有生气,沈寒谦为什么脸色铁青?
伸手扣住了贺以念握着剑柄的手,少年的手掌冰凉,冻得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怎么这么凉?”
“为什么喝酒?”
贺以念没想到对方和自己一起开口,稍加犹豫之间,沈寒谦的问题像是连发的炮弹:“在哪儿喝的?和谁?”
少年墨发遮盖住了额头,也掩住了漆黑的眼眸,以及藏在深处的那抹猩红。随着贺以念的沉默,那份难耐的红色越深,几乎要控制不住……
贺以念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视线落在少年搭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掌,下意识地抚了上去,又问了一遍:“你先说,为什么手这么凉?”
山林里的风大,她从外头这么一路游荡回来,本来手就很凉。沈寒谦如果一直在她屋子里的话,不应该会冷成这样,更何况他的灵力也比她强。
少年眼底方才还在暗涌的那份猩红的暴躁倏然像潮水一般褪的干干净净。
他甚至多了几分委屈:“我在等你。可是你去外面喝酒了。”
贺以念头皮一麻,有点儿心虚:“你不是知道吗?师姐回来了,季酒就拉着我们喝了点儿。”
“你跟季酒一起喝酒?”沈寒谦的语气瞬间寒了下来。
“你能不能不要混淆重点?”贺以念有点儿哭笑不得,“不是说了吗?还有冉秋师姐。”
沈寒谦蹙紧了眉头:“我不认识。你和季酒一起喝酒,为什么不叫我?”
贺以念直觉沈寒谦的那句“我不认识”说得太过自然,但很快又被后面半句的胡搅蛮缠分了注意力:“你不是在闭关吗?我怎么叫……”
后面的话,贺以念没有说出口,被两瓣微凉的唇瓣尽数封住,连呜呜叫喊的声音都被对方尽数吞下。少年吻得用力而又急切。几乎是凭借本能地将她按在门上,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动作。
就像是一匹刚刚尝过肉味的小狼,贪婪的,不知疲倦的凑了上去。说是啃食,却又温柔无比。
好不容易等他稍稍松开了一些,贺以念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才堪堪缓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两腿软的厉害,整个人都已经是挂在沈寒谦的身上了。要不是对方手臂环抱着她,恐怕她早就坐到地上去了。
贺以念意识到自己是被沈寒谦亲得差点儿喘不上气来,羞愤地捶了对方一拳:“你……”
娇羞的话她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因为沈寒谦已经摇摇晃晃的倒下去了,拖着她一起瘫在了地板上。贺以念看着少年已经合上的眼睛,有点儿懵——她这一拳,这么厉害?这混蛋绝对是在闹着玩。
凑上去想要捏住沈寒谦的鼻子整他一下,贺以念突然闻到了对方呼吸间带出的淡淡的酒气。
贺以念想起自己回来的路上还喝下了一壶酒。
又想起了季酒说,沈寒谦的酒量一杯就倒。
然后晕晕乎乎地想起了刚刚那个激烈的吻……
凌霄峰首徒,天子骄子沈寒谦原来不是一杯就醉,他是沾一点儿就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