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洗好之后还等了好一会儿,发现沈寒谦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出现。
贺以念心里的那份微妙的怪异感又升了上来,径直踹开了沈寒谦的院门,瞬间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儿——屋子里动荡荡的,床铺上的薄被整齐地放在一边,一个人都没有。
沈寒谦压根就没有回自己的屋子。人呢?
贺以念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是被抛弃的糟糠妻。一醒来,渣男人影都看不见了。重新折回房里,她把那木剑拿起来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剑锋被沈寒谦用灵力包裹住,在阳光下竟然泛着和利刃一般的冷光,看上去就锋利无比。
这份灵力和主人一样霸道。牢牢地附着在木剑上,带着寒意。
剑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念”字。贺以念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小字,几乎能想象对方是如何借着昏黄的烛火,一笔一划地刻下这个字的模样。
气很自然地就消了一些。贺以念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去问一问季酒,看看沈寒谦现在到底在哪儿。
正想着,她听见院子外传来季酒的声音:“小师妹,你出来一下。”
真是瞌睡来的送枕头。
贺以念果断走了出去,看见季酒的时候,稍稍怔住了。
凭心而论,季酒的确生得很好。尤其是一双桃花眼,欲说还休,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流转的光泽,和谁说话都像是在眉目传情。但偏偏今天这份风骚更胜。一身青绿色的长袍,衣摆处绣着竹的图案。广袖垂下,遮挡住被腰带勾勒出的身形。
见到贺以念,他歪了歪脑袋,折扇一打,露出惯常的笑容:“小师妹,早啊。”
像是一只急迫开屏的孔雀。恨不得伸长了脖子地卖弄自己的美貌。事出反常必有妖,贺以念打量了他一番:“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季酒反倒是不疾不徐,潋滟着眼波横扫了她一眼:“帅不帅?”
骚的厉害。贺以念无声地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将心里那四字评价压了下来。
“秋秋……咳咳,就是你师姐回来了。”季酒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力求完美的模样,“沈师兄在闭关,所以她先去了密室。”
贺以念脚步一滞:“沈寒谦还在闭关?”
季酒正在里头整理衣袍,没有看见她错愕的表情:“不是说了要闭关七日吗?秋秋现在去了玲珑塔向掌门汇报下山的情况。等一会儿就会回来。”
说起“秋秋”的时候,季酒整个人好像在发光。一身衣袍翩跹,穿梭过山林间的小路上。树叶罅隙间透过温暖的光,照在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连鸟雀都停下了喧闹。
贺以念还呆愣于“沈寒谦尚在闭关”这个消息,懵懵懂懂地跟着季酒到了玲珑塔前。隔得远远的,季酒就停下了脚步:“再走就不是你能承受的威压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顺着季酒手指的方向,贺以念看见那略显诡异的巨石。上头不知道是被什么材质的线绑住,看上去显出几分奇异的红色。
贺以念眼看着季酒迈了一步,然后那张带着笑意的桃花眼猝然一睁,一口银牙都险些咬碎,才堪堪控制住表情没有太扭曲,慢吞吞地又退了回来:“师父也不准我进去。”
贺以念:……这大概就是光速打脸吧。
踮起脚尖使劲往里头眺望了半天,季酒才死心地找了个大树乘凉:“师父真是偏心。闭关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去看过他呢。”
“你想看的不是师父吧?”贺以念扫了一眼正蹲在草地上,毫无形象的季酒,“快站起来吧。衣摆沾到草屑了。”
季酒噌的一声就起来了,嘴硬:“怎么不是师父了?我都想死他老人家了。你是不知道,闭关九年了,从来没有往外传过一句话。我之前跑到他那去告状,他都没有理过我。”
对于一个大能而言,闭关九年根本算不了什么。贺以念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沈寒谦的情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