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来时,秦昼已经不在昭阳宫内,问丫鬟也问不出来。
她索性不问了,吩咐人去凤阳宫把秦昼先前赏赐的所有香料取来。
她占用了昭阳宫内秦昼的书房,在香料盒中,一一辨认着,挑了几样。
白琼、川芷、桂枝、香薷、君药、丁香,这些混合起来,放在香囊里,是一副安神助眠的香包,但一旦点燃,便有迷魂香之效,能让人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要想解此药也简单,吃片薄荷叶就行。
然后按照比例调配好香料,装进香囊里。
正收口,秦昼从外头进来了,目光从桌上已经做好的一个香囊、还有她手上正在收口的半成品一转而过:“在做什么?”
楚见徵暗自腹诽,她要做什么,秦昼估计在丫鬟去拿香料的时候就知道了,还在这明知故问呢。
她摆了摆手上的香囊,故意道:“听说有人总是夜不能寐,我便配个安神香,防止自己也犯这个毛病。”
秦昼没动,站着拿了她手边的茶杯,喝完其中残茶,目光又在桌上转了一圈:“我稍后出宫。”
楚见徵手一顿。
两人都知道,他出宫是要做什么。
她想了想,还是道:“别伤及性命,包括你自己的。”
秦昼没答话,搁下杯子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楚见徵起身伸手隔着桌子拉住了他的外袍,仅那点微弱的拉力,便让他停了步,“急着走做什么,我白做第二个香囊了?”
见他转过头来,她拍拍桌上两个胖胖的香囊:“喏,你一个,我一个,正好一对。”
秦昼面色稍缓,却还是嘴硬:“我不习惯戴……”
楚见徵抿嘴看他。
秦昼无奈改口:“……行。”
“来,我给你戴上,”楚见徵顺了顺长长的丝绦,绕过桌子,低头将香囊挂在了他腰间的革带上,“我方才跟你说那样的话又不为别的——他们曾经救过我。要不然你可见不到我了。我也不想你再受伤。”
秦昼微微低头,见她站在自己跟前,红色的耳铛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难得乖顺的模样,像是正要送丈夫出门的小妻子。
方才心里的气闷一下子就像是轻烟一样散去了。
楚见徵替他挂上,又拎起另一个,甩了甩下面的丝绦:“你也替我挂上。”
秦昼弯着腰将香囊扣在她腰间束带之上,只觉得她的腰细得惊人,他一只手便可遮住大半,不由得便想起了先前掐着她腰的时刻,眸色渐渐转深。
楚见徵这回没有扭捏,勾住他的腰带将他拉近,眼波流转,红唇轻启,像一只引人堕落的妖精:“你在想什么?”
但在秦昼克制不住低头索吻时,却又稍稍往后一让,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方才还生气我为别人说话,这就原谅我了?”
原来还记着昨夜的仇呢。
秦昼不退反进,大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后腰用力一带,低头吻上那张让她肖想已久的红唇,然后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下唇,蹭花了她的口脂,又用拇指反复蹭去晕染出唇外的红色,眼神像是一片暗流涌动的深海,有着将人吞噬的力量。
“惩罚。”他收回手转身离开,留下楚见徵红着脸捂着唇,不好意思面对进来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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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似乎格外漫长,楚见徵坐在寝殿内,百无聊赖地看着晃动的灯烛,等齐少平,也等秦昼。
正发着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楚见徵吓得后背生凉,一把抓起桌上的灯烛转身欲砸,凳子被腿撞到,突兀地发出一声响。
一道黑影扣住了她的手臂。
“嘘,别出声,是我。”来人压低声音说道。
是齐少平。
外头秦昼新派来的丫鬟出声问道:“楚小姐,怎么了?”
当真敏锐。
楚见徵连忙提声冲外头道:“没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