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绪不宁,一时忘了现在的处境,下意识揽住他的手臂,将还带着泪痕的脸颊依偎过去,同自己最依赖的人撒娇:“嗯……就梦到周围人都厌恶我,你不在我身边。”
秦昼立刻被取悦到了,他太喜欢楚见徵这样软软地依偎在他身边,低声说话或者撒娇,好像满心满眼只有他一样。
他伸手想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但醒过神来的楚见徵往小塌内侧一躲,抗拒地避了开去。
他的手一顿。
不过很快,像是没发生什么事一样,他面不改色,继续伸手,将飘在她脸颊旁的发丝轻轻顺到耳后,动作温柔。
楚见徵觉得他现在这种状态怪怪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所以又换上了尊称质问他:“秦王您将我关在这昭阳宫,是想干什么?”
见她面带警惕,像是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秦昼喟叹一声:“昭昭,我只想我们能够好好地在一起——你先前说喜欢我,那我们就抛开其他事情,安安心心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并且好像并不介意谈起他目前正在做的事,楚见徵心头微微一跳:“那我何时能出去?”
他拿出一张向内折叠的纸条来,递到她眼前。
看着这熟悉的字条,楚见徵一时竟然不敢接过来。从背面便可隐约看见里头写的字并不少,但同以往齐少平传给他的字条没有一张是相同的。
“不看看吗?”秦昼修长的手指撵了一下纸条,好整以暇,“绿衣手里还未来得及传给你的消息。”
楚见徵手指猝然收紧。绿衣既然交出了这张纸条,必然已经暴露了身份,经受了一番折磨。她喉咙有些干涩,竟是不太敢问:“绿衣,怎么样了?”
“活着。”
楚见徵的心沉了下去,抬眸看着秦昼:“……您别杀她。”
秦昼没回答。
楚见徵蹙了蹙眉,被人拿捏着的感觉真是不好。她将纸条接了过来,缓缓展开,只见第一行是熟悉的齐少平写的歪歪扭扭的狗爬字:
【晏回寻来,道事情有变,叫我转达:】
晏回竟然知道她没有失忆,还选择帮她。
楚见徵捏紧了手中纸条,慢慢往下看去。
下面的字却是落笔沉稳、字迹端素,行文间稍有急促之感却依旧清晰整齐,应该是晏回写的:【秦王许是猜到您记得从前,汴侍郎被杀当日,开始大肆查找昔年事由,搜捕齐将军之人,监视于我。公主身在宫中,万望谨慎自保,莫要漏了行迹。】
秦昼果然也知道了。
她装作一惊,猝然抬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秦昼面色稍沉:“我醉酒那夜,你在睡梦中唤了我长留。”
长留,长留。楚见徵的眼睛泛起湿漉漉的水光。
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失忆了。难怪见她要夹那道菜,他是那样的情绪。
不顾身体,也要处心积虑骗他,他一定对这样的自己很失望吧。
秦昼:“我知道有什么可奇怪的,晏回也知道。”
“不,”楚见徵连忙想解释。
她已经害了晏回一次,不能再让他为自己丢了性命。
“你急什么,我不会杀了他,”秦昼定定地看着她,忽而一笑,“若是让他因你而死,你岂不是更忘不了他。”
楚见徵知道自己此时不太适合得寸进尺,但她还是说了,兴许是仗着秦昼表现出来的纵容:“那齐少平他们……你可以也不要取他们性命吗?”
话音刚落,她抿着嘴,希冀地看着正半跪在小塌前的秦昼。
沉沉的情绪罩在秦昼的眉眼处,她在乎的东西真的很多。
他轻忽地笑了一声,突然干脆利落地扯开自己的腰带。
男人外袍和中衣衣襟微微散开,露出一小片光洁如玉、肌理分明的胸腹,楚见徵只看了一眼,目光便立刻弹开,那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