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驻扎在佘山上,时不时骚扰京畿驻军和百姓,金吾卫为了抓他已经封山了,因此也没人敢上山取条件适合的兰花土壤了。”
“那怎么办呀,萍姐姐。”小宫女的声音急躁了起来。
“你别急,今早秦王不是下了军令,金吾卫三日内必然会抓到他的。到时候就能有土了。今日你先去尚食局要些鸡蛋壳来,晒干碾碎掺进种植兰花的土里。这是我嬢嬢教我的办法,能让兰花成活。”
“多谢萍姐姐!”
……
“楚见深?”楚见徵没去惊扰她们,绕开东篱园,沉吟片刻,问青枝:“楚见深是谁,名字倒与我的相似,是我这一辈的楚氏宗族子弟吗?”
抓个纨绔无能的楚见深竟用得着秦昼特地去上朝处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青枝迟疑了一瞬,回答道:“他是前楚国璟亲王的儿子。”
“那就是我的堂哥。秦王要抓他吗?”楚见徵脸上适时露出些忧色,叹了口气,同青枝诉说着她心中的压力与担忧,“青枝,你说作为楚国公主,我是不是不该在这秦国王宫内毫无压力地逍遥度日?”
“可是对于失去从前记忆的我来说,楚国种种,甚至都没有只见过一面的秦王叫我觉得亲近有实感——我是不是太过没心没肺了?”
青枝低声劝道:“楚小姐不必多想,奴婢觉得,您根据您自己当下的感受来好好过日子便够了。那些被您遗忘的家国情仇什么的,个中情由您均不清楚,又从何来判断何为是、何为非?又怎么知道,您现在的抉择,与您的本心是相悖的?”
青枝倒是个通透聪慧之人,看待事情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楚见徵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涉及到楚见深……我王兄的性命,最好还是弄个明白——晏丞相的消息,你问到了吗?”
既然秦昼想用楚见深来试探她,还大费周章地刻意把消息递到自己跟前,那她便顺势而为。
“问到了。”
次日,算着晏回每日进宫觐见的时辰,楚见徵带着青枝来到他必经的连廊等他。没多会,一个身影由远及近。青枝轻声提醒道:“楚小姐,那位就是晏丞相。”
楚见徵抬眼看去。
来者是一个身形单薄、肤色很白的男子,身穿重紫色官服,周身气势圆融内敛,不见锋芒,像是一块久经浪潮打磨的圆石,不争里带着些坚毅,跟楚见徵记忆里那个温文尔雅、举止谦和、书生气十足的少年公子不太相同。
来人并未刻意避开她,而是停步行礼,恭敬拱手:“公主。”
听见他的称呼,楚见徵心中讶异,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仍旧叫自己公主:“晏公子既然已经做出了抉择,怎么倒还以公主之名称呼我。”
来到秦国阵营之后,他应该已经明里暗里面对过过无数的好奇、怀疑、质问与轻蔑,此时听见楚见徵这个问题,也只是敛眸道:“微臣是楚民,曾拜楚王为君,奉您为公主,在楚为官,皆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并不是避而不谈便能消弭的。”
楚见徵讶异于他的坦荡,顺势问道:“既是楚民,又为何改弦更张,入秦为官?”
“秦国势大,楚国将亡,没什么好奇怪的。”
楚见徵否定:“晏公子并不像是那等趋利避害之人。”
晏回这才第一次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女子,但很快又低头拜了一拜:“微臣毕生抱负,不为君,只为民。”
楚见徵虽然没什么心忧天下百姓的心胸,但决计不会看轻晏回这样济世爱民之人,于是不再问了,而是直接表明自己的今日找他的原因:“我病了一场,前尘皆忘,您从前是楚国重臣,定然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便想请教您几件事,不知您可否拨冗为我解惑一二。”
“公主恕罪。您是前朝公主,又与秦王纠葛至深,臣这个身份,于情于理都要避嫌。”
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