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元思远伙同那个夺舍者杀害元荀白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他们的脸重合在一起，却又好像哪里不一样。
一张带着厌世的淡薄，一张却怒视着自己，嘴角带着讥讽的弧度。
顾清绾抛开前世的芥蒂，终于认真地审视起来，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顾清绾面带愧色走到元思远面前，“对不起。”
元思远讥笑一声，“可别，我受不起！”他扔下一物，愤然甩袖推门而出。
含冰匣在地上
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沾上灰尘，静静躺在顾清绾脚边。
“元大夫，等等我！”上官慕迈开脚追出去，外面可围着一群妖呢，都以为元思远是什么杀幼崽的大恶人，他怎么能放任元思远一个人出去面对。
上官曦伸手去捡那匣子，触手冰寒刺骨，她指尖生疼，“嘶”了一声缩了下指尖。
她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冻人。
“别捡了，既然他不要，我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有收回的道理，扔了吧...”
顾清绾轻叹一声，“也不怪他，是我的错，沉溺在过去，一直不曾相信他现在是善的，早早给他定了死罪，怎么能要求他不计较。”
上官曦听不明白，“顾姐姐...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元大夫有什么过往，但为什么...”
她斟酌了一下口吻，小心翼翼道：“顾姐姐从小就聪慧，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一心认定了元大夫会杀人呢，恕我直言，看过那条断尾的惨状，冷静细想就能猜到那更像是为了救人。”
毕竟那尾巴的样子明显是沾上了要命的毒，才会皮肉消解，若有心杀人，断尾反而多此一举，其实更像是为了阻止毒素蔓延，而不得已做出的下策。
“我...”顾清绾犹豫了一下。
“是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吗？”上官曦眼底有些失落，但很快收起，嘴角微微弯起，“没关系的，我只是问问，不是非要知道。”
顾清绾看着
她低垂的眉眼，明白即使她眼下不追问，但心中却会一直记挂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上官慕还是个容易说漏嘴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让她知道了，到时候心思敏感如她，怕是会难过许久。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她摸了摸上官曦温热的脸颊，斟酌片刻，便将那一日元思远与她和上官慕的交谈说了。
“因为他曾经有过这种想法，所以当我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才觉得这是他的有意为之，冲动之下没有多加思索，也没问清缘由就动了手，是我的不对。”
上官曦没想到他们曾经还背着自己偷偷说了这些，好在几人都没有做下错事，不然她肯定会余生不得安稳。
“幸好你们没有为了我去犯错，元大夫现在正在气头上，给他时间冷静吧，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闹成这样。”
顾清绾摇了摇头，“就算是没有这事，我恐怕也会做出一样的举动，说到底，是因为我不信任他。”
“不说这些了，今天担惊受怕一天了吧？等看过林曳的状况，我就带你回去休息。”
上官曦乖巧地点头，她其实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若是神树真的靠吸收生灵才能开花结果，那小羊的灵魂回归神树的时候，神树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呢？
她更倾向于让神树开花结果是另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