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朝清将长泽叫到房间里,对他说:“今夜之事不是意外,鼓洲邪物绝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杀我,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指使。”
而且很有可能是朝中之人。
纪朝清的脑海中浮现顾斐然的脸,她问道:“丞相已经出发了吗?”
长泽恭敬道:“已经出发了。”
纪朝清方才在房间里遭遇邪物袭击的事情,顾斐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他一个凡人竟然还敢大着胆子自己带队出发,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多想。
纪朝清道:“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在此地住下,第一张是传音符。”
纪朝清将一摞符咒给了长泽:“我要和沈均一起先去鼓洲探路,你们不可擅自行动。其余皆为破邪符,你们所有人每人一张戴在身上,油纸包好,洗澡都不可放下。”
长泽面上划过一抹疑惑:“沈姑娘,可否需要属下与您同去?”
纪朝清:“不必,沈均不是顾斐然的人。”
有了纪朝清这句话,长泽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均。沈均看上去总是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他生的如同神明般美丽,偏偏又强大的看不出底细,这样强大神秘之人,让人本能的就不敢靠近。
长泽领命去了。
纪朝清对沈均道:“我们要先去一趟鼓洲。”
沈均未动:“顾斐然该如何。”
纪朝清知道,沈均这个活菩萨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心中生出一抹厌烦。
“沈均,如果你想去保护顾斐然,我不拦着你。”
说完,纪朝清干脆利落的收起困仙:“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世上的事你管不完,你如果谁都要管,会把自己累死的。”
沈均若是真的不想和她绑一起,纪朝清无话可说,自然不会真的困着他。毕竟她与沈均只是萍水相逢罢了,对待和纪朝清没有仇怨之人,她不喜欢强求。当然更重要的是,纪朝清打不过沈均,万一被他一怒之下挟持,她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沈均怔愣片刻,意识到纪朝清会错了意,但是她后来说的话让他又陷入疑惑。
让纪朝清意外的是,沈均并没有如她所料那样离开,反而问她:“你为何拦在那侍卫身前救他。”
“你了解我的过去,那我便不会瞒你。”纪朝清嗤笑一声,眸色冰冷,“一个队伍的领导人,必须要身正为范,我肯为侍卫拦人,侍卫将来必定会为我挡刀。作为队伍核心,我也必须适当露出善意一面,与下属拉近距离,以免与下属离心。”
这便是她愿意挡在侍卫身前,也会安抚侍卫们的原因。
在沈均以为纪朝清转性的时候,她已经在筹划如何用精神力量统领队伍了。
沈均握紧了拳头:“无耻。”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纪朝清不明白沈均为何这么生气,她轻叹一口气,感叹好容易得来的保镖就这么飞了。其实纪朝清也并非不会哄骗人,她完全可以装可怜扮无辜,以沈均那屡次被骗屡次相信人的性格,一定会上当受骗,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是近些年,她越发懒得这样做了。
纪朝清下楼,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化形符,变出一匹好马,踏上去往鼓洲的小道。她这面纱太显眼,为了避免被顾斐然的人认出来,纪朝清索性在路上换回了女装,然后又用一张化形符附在脸上,这些符咒只有四十八个时辰的效力,纪朝清短时间用用还是可以的。
一路无事,清晨,眼看就要到城门口,纪朝清发现前面一个姑娘在被几个彪形大汉打骂。
策马过去,纪朝清冷声:“住手!”
那几个大汉被纪朝清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便见一女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双眼睛凌厉似刀,乍一看去,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相貌,只会被她身上的气场所震慑。
被欺负的姑娘连忙向纪朝清的位置靠近:“女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