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他看着祂,疑惑地问:“你是神像,故事里,神像不是都可以镇压恶鬼吗?”
【……】
【你讨厌它】
兰酩摇摇头,“不讨厌,但我想让它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它总是以我的丈夫自居,做一些可笑的事。”兰酩轻声说,“但它根本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它的妻子。”
他忽然侧过头,望向神坛上的红轿子。神像漆黑森然的面容随着他的视线一并转向,黄金眼珠停止转动。
“哈。”兰酩轻轻笑了。“你把我坐过的花轿放在了神坛上,在想什么?”
神像漆黑的手指没入香灰,身躯一动不动,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白发青年语气戏谑,“在想我坐着红轿子嫁给你吗?原来神也爱幻想。”
他俯在神像的耳边,闻到了浓郁的檀香,低笑:“神也想做我的丈夫?”
神像猛地攥紧红绸,香灰飞起又落下,洒在祂的手上。
【想】
“但你不行。”慢条斯理的语气,十分冷酷。
神像黄金眼珠咔地转动,手指在香灰上划出痕迹:【为什么】
兰酩收起笑,一本正经地说:“你没有身份证。”
“只有用身份证办了结婚证的,才是丈夫和妻子。”
“你有吗?”
【没有】
神像写完,又补充,【它也没有,它不是你丈夫】
全是黑户。
兰酩的表情没有变化,他自己的身份证都被烧了,他和恶鬼怎么可能有结婚证。
“可以把我抱到神坛上吗?”兰酩说。
神坛非常高,兰酩确认自己上不去。不过就算他能上去,他也会让神像把他抱上去。他在神坛上,而神像却在下面,还是神像亲自把他抱上去的,哈。
神像却半天没有动静,兰酩疑惑地抬起头,神像正对着他,黄金眼珠缓缓溢出漆黑色的液体,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祂满是裂痕的腰部,多了一双从背后伸出来的古铜色的手臂。
北山没有彻底出来,他只伸出来两只手臂。
【我来】
古铜色的手指还带着黏液,沾了无数香灰,终于写出了这两个字。
神像也在此刻动了。
兰酩垂下眼眸,他的手腕上,多了两只不同颜色的手。
一只冰冷,一只火热。
他们的手上都有香灰,在他的腕上留下了指印。
身体骤然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