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在这儿等些时候吧,他会来的。”
朱旬有些不甘心,再问了一句,“那人对你如何?”
孙屏忽然笑了,“很是温柔,眼中似水。”
朱旬闻此便默默离开,她想着周攰初见她便是二十大鞭,未料对孙屏如此之好,这般见色忘义。
也是,她承认孙屏着实是国色天香。
朱旬还是寥寥的找簪子,可却寻不见,到正午之时,她在雪日已满头大汗。
她心中慢慢沮丧,回到营帐,周攰未在。
朱旬忽然心中什么都明白了。
昨晚只是酒后乱性,没有人能拒绝那种美人。这是她一个人的午饭。
她戳着米饭,毫无食欲,心中莫名烦躁,她恐是这兰花簪惹的。
时间慢慢流逝,她从袖中看着一封信,那是满邬从前给她回的,看着那几个字她鼻头有些酸忍。
他们如今都已遇眷属,她却如弃之般。也好,她多想战事早日结束,去江南老家闯荡。
她想家了,她很矫情,从前在朱府受尽了非人的屈辱,如今却仍觉得看不见天亮。她像只被禁锢樊笼之中的囚鸟般,永不得见天日。
她好想乳娘,好想有个能让她温暖之人,她不知何时已攥紧了筷子,眼眶猩红。以至于没察觉到脚步声。
“如何此番模样。”
朱旬缓过神,声音有些沙,“殿下勿虑,小女发呆一下罢了。”
“发呆?”
朱旬的下巴忽然被一阵力抬起,她不得不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披发,着白色水袍,挺立的眉眼此时被此衣衬的舒缓了些。居高临下,他只能是这副模样,可生的也那么好看。
“发呆还如此伤感。”
两双眸子对视了许久,周攰一下松开,默默道,“今日事务繁多,晚了些来,填副碗筷。”
“诺。”
朱旬将自己用过的瓷碗撤下,周攰的手拉住她的隔壁停下,朱旬步子一顿。
“你吃就是,不必拘谨。”
“无妨,吃饱了。”
周攰看着她收拾完这些物什,便凝视着她的腿。
“今日为何如此不快,”
“我想到已故亲人罢了。”
周攰此时在木椅上,他起身,唤她过来。
朱旬唯唯诺诺的来了,她低头敛眉,却见周攰将袖中的兰花簪取出,在她凌散青丝上盘下个发髻。
朱旬忽然发觉,惊喜的看着他,“殿下!你何时发现的?”
“今日回来的时候无意发现。”
“殿下真是妙人,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朱旬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周攰也笑了。
“多谢殿下,”朱旬思索了些,语气镇了,“今日我去寻此物时遇见了一位姑娘,她说是你带来的,我也是个女子,小女定尽心助殿下早日获佳人。”
周攰看着她无比认真的眼睛,忽而眉眼充斥着乐意,“蠢笨不已。”
朱旬全以为他是有些羞。
“那是你的邓先生今日绘地图时所救。”
朱旬眼睛瞪的溜圆,却没在意心中舒坦了,“如此啊,是我错怪了,殿下莫怪。”
随后,二人也不知说何,朱旬看着手中的书,又问问,“殿下,何时开战?”
“为何如此心急?”
“我想回家。”
“你不是没有家了吗。”
“我想去江南看看。”
周攰蹙眉,她是南墨镇之人。
“这一仗打完,我也要回京赴宴了。”
迎着她好奇的双眼,他答,“皇族的年宴是皇亲贵胄必须参加的,非同小可。”
朱旬提了句毫无相关的话,“那吃完年宴,又何时终了。”
“你想让我赢吗。”
“不想,”她回答得很及时,“我只想看殿下做个真正愉悦之人,家族之事会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