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旬翌日起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在周攰的榻上,对面正是他。
他还在熟睡,朱旬眼睛瞪的溜圆。
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涌了上来。
她立马扒开自己的衣领,一片暧昧后的红痕。她的心跳的厉害,用手扯了扯周攰,将他弄醒。
“怎么了。”
朱旬蹙眉,“昨晚,你怎么了。”
周攰神色一凝,看着她的眼睛,“昨晚你喝多了,缠着我不放。”
“那我肩上为何有许多痕迹?”
她虽然觉得周攰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可断断续续的回忆还是让她心间一紧。
她看着周攰,他愣了好几秒,一直盯着她的肩,许久才回答,“我那时把你当成梦中之人了,抱歉。”
朱旬心头一惊。
周攰还想说什么,朱旬立刻打断,“还请殿下让小女下去,如此不和分寸。”
周攰的眼睛一点一点覆上阴霾,他的唇显得有些苍白。他瞥了眼她,随即起身更衣。
朱旬没问太多,拿着衣服便去沐浴,洗去身上一晚的酒气。
她摸着发髻,忽而觉得缺了些什么。
她母亲的遗物,兰花簪,不知去了何处。
她顿时七上八下起,也不洗身了,立刻冲出去,“殿下,您看到小女头上的一根兰花簪了吗?”
“找不到了?”
朱旬颔首,周攰对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揪着拳头。
“你去那日的木台上寻一寻。”
朱旬点头,“多谢。”随即跑了出去。
周攰眼中含笑,袖中闪过一抹银光。
周攰去了军营商讨后日伐周军之事。
许多人约定俗成,叫周攰之军名王军,周迢一部为周军。周攰不愿以周氏一族为伍。
朱旬一到外面,看到士兵们正在操练,昨晚的木台早已被撤下。朱旬抿唇回到营帐,周攰又不见了。朱旬心里发慌,莫名其妙有股空寂。
她疯了一般去翻床单,没有看到她不愿看到的。
她去沐浴,看着自己的胴体,除了肩上的异处,皆为原色,她舒了一口气。
被水所浸,朱旬脑中冒出了周攰。
他这人,她对他是什么感觉呢。
朱旬寻不透,他这人本也令人难觅。前朝之后,她觉得这苦脸山君是个外冷内热的主,思绪忽而飞到那次她被罚他背着她上了榻,脸颊忽的一红,头缩到水中。
想到前朝皇族背着自己,也是莫大荣幸呢。
她想着发簪,想到与周迢那日的游逛。她承认,她早已知晓周迢只是用她这个仇人血脉寻乐罢了。可那个男人对她如此耐心,她不免沉浸。可如今,他既已寻得良人,朱旬也不能做什么。
她想起他拒绝她的表白。对此,朱旬此时却粲然一笑,有什么呢。等她结束了这趟荒唐,她也终于有了新的开始。
她出浴了,在军营中左右寻着玉簪。
她又看到了那供着佛的地方,她向里面瞅去,竟忽然有一女子。
她拨开帘子去寻,见那人长发迢迢,楚楚可怜之态,眉眼间竟是灵动,皮肤白皙滑嫩,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她在虔诚的拜佛。
待她礼毕,朱旬问,“姑娘,你是从何处来的?”
突然袭来的声音让她突然吓了一跳,美人抬眼看她,朱旬被这一眼惊到了。
太美了,恐人间绝色矣。
在她面前,她简直不值一提。
“小女家住刘让镇,名孙屏。今日上山采药险些遇难,被一公子所救,他让小女在此等他。”
朱旬一听来了兴致,“那男子长的如何?”
“长的甚美,人间容玉,如春花秋月般让人向往。”
“他今日穿的似乎是白袍。”
朱旬心中像什么跌在地上,周攰今日所穿便是白色。
朱旬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