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朱旬像周攰的肉中刺一般。
齐言飞奔过来,“殿下受伤否?”
周攰摇摇头,可瞧这面色苍白如纸,毫无气力,嘴角的一抹红被齐言看在眼里。
周攰艰难的开口,“朱旬…怎么了。”
齐言闻此便来气,“北奚啊,你啊。”
“我与吴迁宗去营外探查敌军,刚回来准备看望你就听到你帐内打杀声。我这不忙跑过来了。”
“吴迁宗这小子聪明,他让人先把大牢锁上,这不,锁上的时候便遇到了你那徒弟。”
齐言撇撇眼,“北奚,你莫要贫嘴。人定是她放的。”
周攰蹙眉。
这时吴迁宗大步走来,他行了一礼,面色严肃,“我已搜身,她身上有把狱钥,守卫说是她奉你的命令来拿的。她现在在暗牢。”
暗牢是将死之囚待的地方。
周攰摇头,“可用刑?”
齐言冷哼哼的说,“想用,但是看她是你的人,还是跟你说声好。”
“如今证据确凿,她定是周迢那边的人。殿下,杀人还是要挟?”
吴迁宗摆手,“既然将她送到我们这儿,要挟也没用,直接杀了。”
周攰眼中波动。
吴迁宗还补了句,“那人反抗强烈,硬说她没动,她只是去取东西,我问她取什么东西,她支支吾吾不说。”
齐言定睛看他,“殿下,用刑否?我们这儿恐不止这一个奸细。”
周攰没说话,只是看着地板。
按以往的性子他便直接杀了。
如今却这幅模样…吴迁宗刚又想开口,却被齐言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半晌,周攰才点头。
“用。”
只是一个梦,没必要太纠结。也许就是她经常与他生活在一起罢了。
吴齐二人有准许便退下审讯去了,这一走,周攰才发觉自己已流了一身汗。
亵衣已被浸湿。
他看见床前桌上有条毛巾,还有那药碗。
他迷糊,不记得自己几曾喝过药。
天色渐晚,周攰只是坐榻上看书。
忽而,看到书中夹了张纸。
是她练的字…
她还真抄了两页。
周攰无言,心却像被什么攥紧一般。
许久,邓郁之来了。
“殿下,终于醒了啊。”
周攰颔首。
“朱旬那人呢?她不是一直伺候殿下着吗?”
邓郁之见周攰没反应,以为他不喜朱旬,便将手中的地图交予他,“这是臣今日研究的周营地图。”
周攰看了许久,眼睛还停在上面,却问了句不沾边的话,“你说朱旬在我魇时伺候我?”
“是啊,我晌午去伙房的时候便看到她端了碗参汤。说是给殿下补身子的。”
周攰瞳孔缩小,“那这些,也是她做的?”
邓郁之看着桌上狼藉的毛巾与药碗。
“找个人问问便是。”
周攰低声吼,“来人。”
“殿下,您嗓子怎么了?”
“无事。”
随即,有个仆从来了。
邓郁之问,“有位姑娘这些时日在伺候殿下吗?”
那人低头点头,“那位姑娘几日前的晚上就发觉殿下不对,便遣我们找医师去了,她那日一晚未睡,我们都叫她歇息,她还让我们别担心。”
“一晚未睡?”周攰皱眉。
“是啊,晌午她和李大人去伙房做了碗参汤,然后被齐将军用医师验毒,肯定是无毒,可那人却说殿下火气旺,再喝参会加剧病情。姑娘就被他们打到大牢去了。”
邓郁之忍不住,“她去牢了?”
“对,今儿若不是殿下传召,她还在那儿蹲着呢。”
邓郁之面露恼色,“好这个齐言,我这就去找他理论一番。”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