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旬迷糊睡去,又被外面的声响吵醒,这一觉很是不安。
她想起周攰的话,“不允许她出帐半步。”
她哪在意,趁这儿无兵把守,偷偷出了去。
眼前便震撼,士兵在几个教军的指示下齐刷刷的练习,朱旬往上一瞧,周攰,坐那儿之上。
朱旬忙跑回营洗漱了番,换好裙裳,端了杯茶便去了。
她小跑在外道,可还是被周攰发现,他的眉目一惊,发觉是她,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朱旬哪管这些,伺候好他让她能垂帘听些军情便好。
她笑了,“殿下,喝茶否?”
周攰盯着她,眼神似刀,她心中竟有些害怕。
“啊,殿下…不喝便作罢。”
“邓公子在哪?”
“他乃军师,无需练武。”
“如此啊。”她说着还不忘看看周攰。
“殿下,这样干看着不累吗?”
他未答她,她有些蔫了。
“在这儿方晓何人偷懒。”
“若偷了会如何?”
他向下看她,“罚。”
朱旬听着有些心惊肉跳,“殿下,治国不能如此,要以德服天下,以柔化百川。”
“周迢教你的?”
朱旬心怦怦跳,“殿下不必多想,小女自己想的。”
她还端着那茶,“反正殿下可以轻罚。”
周攰像是没听到般,敷衍嗯了声。
朱旬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害怕,“殿下,可娶妻纳妾?”
这话周攰睨视她,暗示她是不是管的太宽,“无此意。”
她装作知道的点了点头。
她脑中又想到周迢的那句,“你来当如何。”
她眼神空洞,已几日未见,她却有些思念。
想到离别他的话语,她清醒了神志,自己感情既然无终,那便让他如愿。
可她怎知他的心思。
“你在思何人?”
朱旬被这一唤醒了,忙抬首看周攰,“殿下多虑,小女念亲人了。”
“谁让你出帐的?”周攰忽然意识过来,眉眼有些怒火。
“阿攰,何必为难她一女子?”
朱旬看去,原是邓郁之。
她想跑到邓郁之前,却发觉上面那人面露寒色。
“殿下,将这女子收去,可尽兴?”
“昨日她犯了险,本王日后管教她一番。”
“这人从小没人管,蛮横惯了,我与她自幼相识,殿下不如将人给我?”
朱旬冷冷站在那,无言。
周攰道,“朱旬,你可愿?”
朱旬皱眉,“小女自然愿意。”
邓郁之本以为他要松口,却听耳边一句,
“可本王不愿。”
朱旬勾唇,赌对了。
“邓公子,恐殿下喜我泡的茶,哝,这大清早还要我泡上一杯呢。”
邓郁之笑笑,“殿下口味独特,这茶着实找不到第二杯。”
……
早上训练结束,朱旬跟着周攰进了营帐,真当朱旬想问他晌午吃何时,他却说,“你为何不愿走?”
“小女说了,要听殿下调教,守规矩。”
周攰瞥她,眸说不出的凉。
“真是如此?”
朱旬抿唇,“殿下一表人才,跟着学规矩,也能沾殿下的威风。”
周攰忽然笑了。
朱旬细细看去,与周迢的笑不同。
周迢的笑如沐春风,而他的笑,有些,妖媚?
心中出了这个词,朱旬立马制止自己胡思乱想。
可若真的一评,光下,一道道穿林的斜阳光柱,映照在他颀长清瘦的身体上,他俊眼微闭,须眉微张,挺鼻轻嗅,唇角轻扬,又若在思量什么.此刻他安静的仿佛与自然荣为了一体,就如一幅淡青浅赭的写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