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运的是她没严重的伤,就一点擦伤。可就是手里那一片微红发烫的擦伤戳破了她最后的防线。
她逃学了,第一次。
她一个人跑到深山里去了。
她告诉自己,如果她真的有那么惨,惨到死在山里,那就与万物同眠,但如果她还活着,那么——
便活着。
她在山里待了一个星期。
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
看着雨后混浊溪水中奋起跳跃的鱼儿。
抬头看天,摇曳树叶缝隙中的云多姿多彩、天空的蓝千变万化。
夜晚星星很亮。
她没死,她被自然爱着。
于是她回来了,学着不会飞翔却会用力破空、尝试出水面感受临空的鱼儿那样,奋起反抗。她第一次将那些人试探她的虫子一把抓过然后塞进对方嘴里,她第一次在被人故意弄摔倒后拉着那个人一次又一次的一起摔。她第一次胆大到在周一升旗仪式上冲上台,将前一天准备的腹稿当着全校的人大声念了出来。
她不会被逼疯、也不会被逼死。她只想告诉所有人,没人能让她放弃对未来憧憬的念头,除了她自己。
就算换了一个环境也一样。
如果生父家的继女和那些恶意一样,她也不会认输。
但没想到那个人却对她眉眼弯弯,说:“不会。”
然后就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般,她给予了她活到现在都没得到过的好意。
她会等她一起回家。
她会帮她回骂背后嚼舌头的人。
她会撑伞在下雨天接她。
她带她去了很多地方,尝试很多新鲜事,她把她拉回了普通人的世界。
她拔掉了她多余的刺,让她第一次尝到自己是个普通人的滋味。甚至有意无意,她的性格愈发往她那边靠,就像儿童下意识会模仿大人的姿态那样。
可惜好景不长。季星星如她的话一般没伤害她过,而她却害了她。
季星星得了怪病,起因是摔伤骨折戳到肺,修养好之后胸肺那块时不时疼痛,一开始以为是肺炎,结果是系统性红斑狼疮。
这种病的确切病因到现在都不清楚,只能说因意外事故而将其刺激出来确实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情。
如果这事发生在白苜蓿自己身上,她还会觉得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惜就算她那么倒霉,她也极少生病,就好像病菌都害怕靠近她一样。
于是病菌就像是为了‘报复’靠近不了她一样,便降临在她在意的人身上。
季星星如果那天没有去找她就不会摔伤,如果没有摔伤就不会得怪病,也就不会突然休学与医院常伴。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这种病的死亡率不高,好好休养的话生活能和普通人无异。
……
季星星帮白苜蓿上完药后,白苜蓿就急匆匆地催对方赶紧睡觉。
“我不想睡,我还想看看新老公。”明明对待她时像个真正的姐姐,却在对待自己的事情上像个无理取闹的妹妹。
白苜蓿伸手戳戳她气鼓鼓的脸:“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医生还说要注意身心健康呢!”
“所以你又有什么新老公了?”
季星星嘿嘿一笑,然后掏出手机,亮屏。
“这是一号老公。”
映入白苜蓿眼帘的是一个带着黑眼罩白头发的酷哥。
哦,是新番里的某吊炸天的男人啊,是季星星会喜欢的那款。
白苜蓿还在心里感叹,就见对方指尖一划,来到下一页。
黑发袈裟男。
再下一页。
成熟社会精英男。
再下一页、下一页、下一页……
白苜蓿:“……?”
“季星星,np是不被允许的。”
“可大家都是我的翅膀耶。”
“那你这个翅膀比六翼天使还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