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浓重药香的昏暗房间中,纳兰月辉已等在那里。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先生。
“过来坐吧。”月辉微笑着,冲锦珂格格道。
锦珂咬着唇,双腿微微颤抖着走到老者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赵大夫,请吧。”月辉意味深长地冲锦珂笑笑,转头对大夫道。
锦珂垂眸,将手臂放到面前的桌上,任老大夫粗糙的手指搭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只觉得自己已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了。
自蒙古草原回来后不久,锦珂就开始恶心干呕,这几日更是吃什么胃里都会翻江倒海。而且,连月事也迟迟未来。上次听二夫人说出“遇喜”两个字后,心里更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月朗从未碰过自己,她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无奈之下,只得让纳兰月辉帮忙找一个江湖郎中……
“恭喜少奶奶,您,有喜了。”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笑着冲锦珂拱了拱手。
“什么?”锦珂只觉得一颗心重重地坠入万丈深渊。她狠狠地瞪了月辉一眼,红着眼睛起身向门外冲去,蔻丹顾不得骂月辉无耻,连忙追了出去……
吱呀!古旧的木门打开又关上,屋中的光线亮了片刻,又恢复了昏暗。
“赵大夫,我家娘子,无碍吧?”待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月辉拱了拱手,对赵大夫道。
“无妨,只是因情志不遂导致的肝气郁而犯胃,产生呕逆的表现而已,并不是真的有喜了。”赵大夫看着纳兰月辉,耐心地解释道。
“那,有没有什么药,能让她的月事停止或延迟?”月辉将右手握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这,并无此药。”赵大夫有些为难地解释道,“不过,有些女子为母心切,误以为自己有孕,月事亦会推迟。”
“那,能推迟多久呢?”月辉收起唇边的笑容,郑重其事地问道。
“这个,少则个把月,多则三、五月,实在不好说啊。”赵大夫说着,轻轻摇了摇头,“那些假孕的女子,在月事恢复时,多会误以为自己小产而伤心不已。”
“好,多谢赵大夫了。”纳兰月辉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将一个银锭子放在了古旧的桌上,起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那锭银子,闪烁出如寒霜般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