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她心碎的纳兰府。远离月朗,更远离月辉……
“六阿哥,您身份尊贵,确实不适合抛头露面,满街寻人。”这时,纳兰月辉起身走到六阿哥面前,拱了拱手恭敬地道,“您放心吧,我们兄弟一定会很快把活蹦乱跳的月然妹妹带回来的。”
月辉说完,带着月华和月明一起退出了花厅。
看着月辉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锦珂强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用力地揪着团扇上的流苏。
“阿玛,额娘,你们放心,朗儿一定会将月然妹妹寻回来的!”月朗看着纳兰恒硕和福晋,无比认真地道。是在对父母承诺,亦是在对自己的心承诺。
小几上那盆龙吐珠,依然烂漫的盛开着。那般美丽,那般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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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忽然起了风。几片黄叶不舍地自枝头飘下,打着旋零落在青石路上。
月朗焦急的在北京的街头巷尾奔走着,寻找着。天青色的长袍,早已被汗水浸透。
胸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只要一放慢脚步,便会有不好的画面在心头闪过……
日暮西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中的秋意更浓了。
无星无月的秋夜,月朗茫然地站在空旷的大街上,一颗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几只乌鸦刺耳地鸣叫着在深蓝如墨的夜空中飞过,月朗的心不安地狂跳起来。耳畔,隐隐萦绕起月然低低的哭声。
俊眉深锁的月朗,在纷乱的思绪中回忆着关于月然的种种。忽而,他似想起了什么般,转身向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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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得一盏灯笼轻轻晃动着。
摇曳的昏黄灯影中,月然抱着膝盖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她眼泪汪汪地微微嘟着唇,好看的嘴唇已被冻得苍白。
“月然!你果然在这里!”这时,一个俊美的男子忽然如风般冲到月然面前,蹲下身心疼地抓住她冰冷的小手。
月然如受到惊吓的小鹿般抬起头,对上月朗盈满关切的星眸。说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激动,她的身子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没事了,没事了,哥这就带你回家。”月朗爱怜地说着,轻轻将月然自台阶上拉起来。
“你不是说再也不理我了吗?谁稀罕你的关心!”月然轻声说着,赌气地转过头去,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不在乎我的关心,那,这是何物?”月朗说着,绕到月然面前,自衣袖中抽出那张诗笺,在她面前晃了晃。
“哼!”月然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夺过月朗手中的诗笺,气呼呼地撕成一条条,随手扬在晚风中,转过身快步向前跑去。
“嗨!还说我才大人呆,我看你是胆小人痴!”月朗一边苦笑着大声道,一边大步追了上去。
一张张微微弯曲的纸条慢悠悠地飘落在台阶上。顺着台阶向上望,是一幅雅致的匾额,上书“悠月阁琴行”。
这里,曾是一片开满野花的芳草地。那时,每逢春光明媚,尚年少的小月朗就会带着小小的月然来这里疯跑着放纸鸢。纵然因此被纳兰恒硕责骂,亦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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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府的六小姐离家出走。这场风波闹得虽然大,但却很快就平息了。
只是,这表面的风平浪静背后,却是月然心底剪不断理还乱的愁。
月然不知要如何面对花好和皓轩的事,甚至害怕看见月朗,于是整日将自己关在悠然轩中看书,绣花。
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女儿忽然变成了娴静的大家闺秀,福晋喜在眉梢,却疼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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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多事之秋。在坠落的黄叶中。这个秋,确实显得有些纷乱。
一辆素净的马车缓缓停在一座幽静的古宅前。一身汉人打扮的锦珂格格,在蔻丹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两人亦步亦趋地踏上台阶,推开古旧的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