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花好只觉心中一片混乱。她的身体酸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却毫无睡意,只能任混乱的思绪纷飞……
???
翌日。
已是五月初三,端阳节的气息更浓了。
清晨醒来,花好已不再高烧,却还是有些低热,害喜也比往日更严重了些。
剧烈的呕吐刚缓解点儿,花好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蔻丹就来唤她了。说是锦珂格格有重事找她。
花好让蔻丹先回去,自己简单梳洗了下,喝了小半碗粥,遂心怀忐忑地去了正房。
原本清新素雅的花厅,因锦珂的到来被装点得十分华美。
“格格万福金安。”花好走到坐在小桌旁的锦珂面前,规规矩矩地福身请安。
“起来吧。”锦珂将只咬了一小口的精美点心扔到盘中,摆摆手示意花好起身。
房中熏香的烟气有些浓,呛得花好本就有些晕的头隐隐疼了起来。
“听闻你擅丹青,快帮我画一些简单又好看的花样子。”锦珂淡淡微笑着,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让花好坐下,“听说江南的姑娘,都会在端阳节绣一个荷包送给意中人,我也要给额驸绣一个。”
“嗯,好。”听闻锦珂要给月朗绣端阳节荷包,花好方才平静些的心湖,又忍不住泛起层层涟漪。
花好有时也会想:锦珂那么珍惜月朗,她该为他开心才是。可每次从锦珂口中听到月朗的名字,她的胸中便会止不住地弥漫起浓浓醋意。
“你快画吧。画好了,本格格重重有赏!”锦珂将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呼啦啦推到花好面前,一双美目盈满期待凝望着她。
其实,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锦珂已猜到月朗有心事,却不知他的心中藏着另一个女子。她信心满满地想着:只要自己努力做一个好妻子,月朗一定会慢慢和自己变得如胶似漆。
花好轻咬着唇,无奈的用包着厚厚绷带的右手,小心地提起那似有千钧重的毛笔,蘸了蘸墨汁,在宣纸上挥洒起来。
想到自己一笔一划绘出的画,要被锦珂一针一线绣到送给月朗的荷包上,花好的心又忍不住疼起来。本就因有伤而显得很笨拙的手一抖,一滴浓墨在雪白的纸上渲染成一片浓黑。
“哎!你怎么弄的?”看着刚有些朦胧轮廓的画面被一滴墨水毁了,锦珂心疼地冲花好大声道。遂叹息着将那张宣纸拿过来,揉成团重重扔到桌角。
身体不适加之心中烦乱,花好一连画乱了好多账画儿,锦珂从最初的惋惜,渐渐变得愤怒。桌角,已堆了几十个揉得皱巴巴的纸团。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好好画!”锦珂一边怒气冲冲地大声道,一边将一个纸团扔在花好脸上。她本能地一躲,头上的淡粉色流苏亦受到惊吓般微微晃了晃。
距离端阳节只剩两日,锦珂本就着急给月朗绣荷包,见花好一次又一次地将花样子画毁了,心间,竟隐隐感觉到她像是有意为之,怎能不恼?
在午膳前,花好终于画好了一张“花开富贵”图,可锦珂却不满意。
夏日的晌午,日光亮得晃眼。为了节省时间,锦珂叫花好留在正房花厅和自己一起用膳。菜肴丰盛而精美,可花好却毫无食欲,味同嚼蜡地勉强吃了半碗。
午膳后,暑气更浓了,锦珂喝了一杯绿豆茶后,便回卧房去午睡了。花好也是困意深沉,却不敢耽误片刻,疲倦地回到桌旁,咬牙硬撑着继续作画。
待锦珂午睡醒来,看到花好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在她前面,放着几幅画好的花样子,她一张一张地拿起来仔细看,又一次一次摇着头放下。
“花好,起来了。”锦珂摇晃着花好的胳膊将她唤醒,嘟着嘴道,“我是要给额驸绣端阳节的荷包,你这些草儿啊鱼儿啊的,怎么可以?”
花好已倦极,被锦珂摇晃醒,她只觉胸口发闷,头重脚轻。无奈,只能爬起来,揉揉眼睛,继续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