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落到万卷阁中,又恰巧被交给胡心儿。
胡心儿捋清来龙去脉便笑道:“您医者仁心,想必上天也不愿让您有遗憾。”
窦老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先前说只需诊金即可,但如今老夫恐怕要食言了,你可不可以把砚台送给我?”
“当然可以!”胡心儿认真地说道,“这块砚台只有在您的手中才能够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
窦老头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将砚台紧紧的抱在怀里,露出来到这里之后最开心的笑容:“谢谢!”
因为这一个动作,原本干净整洁的衣物上沾染了不少尘灰和污迹。
那砚台也不知道在万卷阁的废物堆里呆了多长时间,又旧又破,还脏兮兮的。
“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谢您还来不及呢!”胡心儿连忙摆手。
窦老头叹息道:“她生前也是很爱画画的一个人,那时候我太穷,买不起太贵的砚台,这块明湖砚便是她的最爱。”
十几年了,无意弄丢亡妻的遗物,一直是窦老头的一个心病!
书房里默然了许久,胡心儿体贴地给窦老头
伤心与回忆的时间。
然后提议道:“或许我可以试着替您把砚台弄得干净些再给您,也算是表达我的心意?”
窦老头闻言也没有说话,不舍地将砚台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将它递给胡心儿。
妻子生前最爱干净,砚台怎能被他弄得脏兮兮?
站在门口送窦老头,胡心儿的心情是久违的明媚,能与这样简单而又明亮的人交往,是她的幸运。
她脚步轻快的回到陆母房中,此时的陆母由于多日虚弱,正倚在床边,小口小口的被喂着鸡汤。
胡心儿接过汤碗,舀起半勺汤在唇边吹了吹,十分自然的递到陆母唇边。
可刚刚还吃得津津有味的陆母却摇摇头,满眼心疼的对她说道:“心儿,你瘦了!”
只这一句,胡心儿就鼻头一酸,差点破防。
她忍下泪意,摇摇头露出一个笑容:“娘,您醒了就好!”
陆母握住了她的手:“好孩子,你一定是最近受了太多的苦!”
胡心儿努力地稳住自己的声音:“娘,我们是一家人,这都是应该的。”
等喝过鸡汤之后,她小心地说起了穆卿因为心结而昏迷的事情。
陆母心痛不已:“他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