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头的疗程接连10日,乃是内服加针灸。
陆母在此期间昏迷几次,好在有惊无险。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窦老头擦擦额头上的汗问:“你可知这位是谁?”
陆母模糊的视线聚焦到床前的胡心儿身上,露出疲惫却温柔的笑容:“这是我的儿媳妇胡心儿。”
见她眼神清亮,胡心儿不由得喜极而泣:“娘,你终于醒过来了!”
窦老头含笑道:“总算是不负所望。”
他治好了陆母,莫说是胡心儿,全府上下都十分感谢,丫鬟们当场就要给他磕头,还说要奉他为活神仙,给他立生祠。
窦老头摆摆手:“我一个隐居山间的老头子,何须这些花里胡哨的,你们的好意我便心领了!”
胡心儿本想重金酬谢,但窦老头却坚持说,他只拿自己该拿的药钱和问诊费。
丫鬟在旁边端着盖了红布的千两黄金,听到窦老头的答复,胡心儿很是为难:“您是医者仁心……要不我替您找来珍惜药材?您带一些回去?”
窦老头反问:“你帮窦娘子时,可曾想过要她报答?”
胡心儿自是摇头。
窦老头捋须笑了:“世间一饮一啄,自有天定,若不是
你常怀善心,也不会碰到窦娘子,我那徒儿也不会冒着违背誓言的代价让你请我下山。老夫这般岁数了,只取应得之物。”
言罢,他便背起自己的药箱。
胡心儿见再三坚持也没用,连忙将他拦住:“那师父请随我去书房取诊金!”
她还在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报答窦老头。
一路到了书房,窦老头叮嘱道:“多的钱物老夫一文也不要……咦?”
他忽然发出诧异的声音,眼睛紧紧的盯着书桌。
“怎么了?”近来身边实在是太多病号,胡心儿见他这副两眼发直的样子,便心中一跳。
这几天的诊治是高强度的,窦老头该不会是年岁太大,撑不住了吧!
这么想着的,她赶紧上前扶住窦老头,生怕他摔跤。
她在现代时曾经看过一篇报道,很多老年人病死的直接间接原因都是摔了一跤。
窦老头有些激动,伸出的手都在发抖:“你,你桌上的那个砚台,是怎么得来的?”
难道窦老头喜欢收藏砚台?
胡心儿连忙替他顺着气:“您别激动,这只是一块端砚,我们府中还有两块,待会给您包回去!”
窦老头拼命摇头:“不,我是说那块
破的!”
破的砚台,那不就是殷离随手从笔墨纸砚堆里捡出来的那一样?
那块砚台自从那天回家之后,胡心儿便顺手丢在了书房桌上,这些天一直没来打理。
难道真的有什么典故不成?
胡心儿想了想道:“这砚台乃是我的一位好友相送。”
窦老头颤抖着推开了她,走到书桌前,像对待最为尊重的宝贝似的,小心地抚摸着砚台,替它擦拭每一个缝隙中的灰迹。
他的口中喃喃着几句话,但却听不清楚。
半晌,他才拭去眼角泪水:“丫头,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胡心儿虽然一头雾水,但能够给窦老头应得的谢礼,心中也很是高兴。
她有些好奇地问:“您与这砚台之间难道有什么渊源?”
窦老头用他粗糙的指,温柔地摩挲着砚台:“这是我妻子留下的遗物!”
“什么?”胡心儿这一惊非同小可,殷离那里怎么会有窦老头妻子的遗物?
窦老头喃喃道:“只是这砚台在十几年前就因搬家遗失了,在你这里见到真的是缘分使然。”
殷离曾说过,他那里的笔墨纸砚都是四处搜罗来的,有的则是客人留下来抵书费的。
这
砚台的品相其实一般,想必是当年窦老头搬家,遗失了砚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