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匆匆行去,只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望着车马远去的李安成面上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沉静,那是一种对周遭事物的彻底漠然,他内心的情感又重新被封闭了起来。
将手中的书箱一甩,李安成拍了拍手,什么时候他竟然沾染上了感情呢,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不配拥有感情的人。
正准备大步流星返回租住的客栈,李安成却被后边传来的一声“夫子”绊住了脚。他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去。
“夫子!可算赶上了!诺!你好像掉了这个。”花若实喘着大气,手上拿着一块坠子。不同于花若实和景江身上的坠子那般晶莹剔透,这块坠子颜色黝黑,却也泛着不俗的光泽,看着便不同寻常。
“心想莫不是对夫子很重要的东西,怕夫子着急,就追着送过来了。还希望夫子不要怪若实唐突。”
眼前的少年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扑扑的,带一份最质朴的笑意。李安成将坠子接了过来,面上却没有表情。
这坠子不是她的,是李凝的。
脑海中再次回荡起二皇子的话:“那毒未发作时,人便与往
常没什么两样;可若是一旦发作了,你的妹妹李凝便会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在钻心地疼,像是有五六百只蚂蚁一同在咬她的肺腑,那种强烈的灼烧感只会叫她生不如死。以往,还没有人能够挺得住半天,大多都是自己做了了断。不这毒虽然毒了点,但却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彩虹病毒。这样的名字是不是还是配得上你妹妹一条小命的。恩?”
李安成握着坠子的手一紧。二皇子的声音还是那般冷漠威严,李安成也知道,这完全不是危言耸听,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他绝不能叫二皇子催动那毒,绝不能。
不再有丝毫犹豫,李安成对着花若实便是一个手刀。原本笑得腼腆的少年只觉得后脖子一同,无声地倒了地。
一只手将人扛到了肩,另一只手将坠子重新收回到了腰间,李安成的步子迈得沉稳而轻健。
李安成在花城并没有别的落脚点,他将人带回到客栈的一间小屋,放到了桌子旁。然后他从胸前掏出了一支笛子,坐在了窗边,对着漫天的霞彩和飘散的柳絮吹了起来。
这是一首轻快的歌谣,是
独独属于他和李凝的,以往若是他不开心了,阿凝便会这样在旁边吹着。欢快的调子和温暖的陪伴总是叫人容易被治愈。
李安成陷在回忆中,他吹得认真,原本欢快的调子被吹出了一股淡然的忧伤。他静静等待着,未发一言。
花府内不见了花若实,已然乱成了一锅粥。花寒舟脸上结成的冰霜可以使离他三步距离以内的人全冷到心里去。
“小公子如何能不见?你们这些身边陪着的如今一问三不知,要你们有何用!”花寒舟气得眉**子都黏在了一处,花若实本就是他从薛子君那里捡漏捡来的,此时他最怕的是花若实被薛子君抓了去,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花寒舟只略微想了一下便头疼不已,下边的人都低头跪着不敢多说一句,看得他当即又是火冒三丈。
“你们一个个是都聋了吗!还是瘸了!快起来出去找啊!若实最后是和谁在一起,和谁见了面,快去给我查!”花寒舟气得声音都在抖。
下头的人听了都纷纷爬了起来往外冲,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在府内乱窜。
只有小麻子没被老爷子的
怒意吓走,他走到了花寒舟的跟前,毕恭毕敬道:“老爷切勿动怒,身体要紧。小公子平日里这个时候都是待在自己院子温习功课的,现下不见了,说不定是出去或者躲起来做自己的事儿去了。府内戒备森严,一般人无法轻易将小公子掳走。老爷别太着急,咱们一定能将小公子找回来。”
小麻子说得肯定,花寒舟心里的气才略微顺了一点儿,脑中的灵感也在此时突然迸